“笑話!還有我聽不得的秘密?再說就你一個毛賊,能知道什么大秘密?”楊文秀一臉不屑。
耿朝忠哈哈大笑,同樣一臉不屑的看著楊文秀:
“長官,這么老套的激將法就別用了吧!我耿朝忠可不是什么剛上道的雛兒,好歹也在咱們警察隊伍里混了個把月,你這么問我不是在侮辱我的智慧,是在侮辱您自己的智慧啊!我勸您還是把我送到總局一了百了,這個秘密聽您耳朵里,怕是過不了多久就得埋到土里去。”
楊文秀斂容,沉思了片刻,還是有點不甘心,不過這回他的態度倒是和藹了不少,讓人給耿朝忠送了一大陶瓷缸茶水,托著腦袋耐心的問:“多少說一點兒,我聽個半截,要是實在聽不得,我就不問了。”
“好!那我就說半截!”耿朝忠坐在前擋后鎖的大八仙椅子里,身子向前一探,嘴對著茶缸哧溜一聲吸了口茶水,嚼了幾口茶葉沫子,反問楊文秀:
“楊探長,您就不奇怪,為什么朱胖子手下巡警都是外路人,就沒一個本地人?”
楊文秀一拍大腿,就是啊!這朱胖子自從當了四方路探長以來,手下的巡警就沒幾個本地人,都是從全國各地搜羅過來,這事兒確實奇怪,但是以前自己以為朱胖子是覺得本地人七大姑八大姨太多,請客托情的雜事太煩才這么做。現在耿朝忠一提,難道其中另有玄機?
其實耿朝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提這個問題,只是話趕話瞎扯罷了,但是一看楊文秀的神色,他就知道這藥下對了,看來沒少人覺得奇怪。
“你想啊,這朱胖子不用本地人是為什么?因為本地人拖家帶口啊!”耿朝忠嚼著茶沫子,越說越順,“他是要讓這些巡警干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啊!外路人沒依沒靠,一旦出了事兒也沒個苦主,還不是朱胖子自說自話啊!”
“對啊!對啊!”楊文秀連連點頭。
“你想想,他用我這么一個身手好,槍法準的外路人干什么事兒?偷東西用不著槍法好吧?”耿朝忠提示。
“他要搞暗殺!”楊文秀突然像腦袋開了竅,忍不住喊出聲來,但是緊接著他就捂住了嘴。
暗殺誰?
日本人?黨國要員?
暗殺哪個都不是自己能摻和的啊!
楊文秀想到這里,連連擺手,“我不聽了,今天咱們這話就到這里,一會兒我就送你去總局!”
楊文秀一臉郁悶,知道自己這最后的努力也告失敗,再說了,朱木運那邊水渾得很,說不定真有什么見不得光的東西,自己真么必要趟這個渾水,反正拿下了飛賊自己就已經立了大功,有什么別的功勞就留給別人去拿吧!
話分兩頭,這邊楊文秀琢磨著把耿朝忠送到膠澳總督府那邊的總局,那邊朱木運也得到了消息。
朱胖子坐在自己三樓的辦公室,看著對面跟自己匯報的周丙,不由得一陣苦笑。
本來他尋思著自己放人自己抓,到時候還能跟耿朝忠對個幾句臺詞,沒想到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非要鬧到總局,這下可好,這事情有點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不過無所謂,耿朝忠跟他耍的這點心眼他心知肚明,那是對自己耍弄人的一點報復而已。
朱木運揮了揮手,讓周丙下去,繼續托著那個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腦袋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