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雖然平時看上去不靠譜,但還從來沒忽悠過自己。
“報告可以打,但是錢不著急。船到了港,走陸運還是走海運,你們自己制定路線。我個人建議,你們走海運,從島城到江西經過戰區,想要安全抵達江西太難。不過江西離廣州福建那邊近,你們可以運到廣州想辦法。”
趙春來連連點頭,看樣子,耿朝忠已經計劃好了。陸運是不可能的,如果從陸地走,可以說99%的可能性要被晉軍和西北軍瓜分。
而海運則安全的多——今年4月份,瑞金暴動,江西全境基本都成了我黨的勢力范圍,而江西緊鄰福建,同時,我黨在福建、廣州也有資深內線,從那邊運應該更安全。
“好了,我走了,記得等我消息。”耿朝忠交代完事情,轉頭就走,走了沒幾步,又猶豫著轉過身來。
“玉真在那邊很好,學一年就會回來,別擔心。”
趙春來知道他要問什么.......
耿朝忠點點頭,轉身走開。
因為玉真的事情,他跟老趙有點不太那個。
自從玉真走后,如非必要,他基本沒大去找過老趙。
倒不是怪怨老趙,一是玉真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耿朝忠的腳步,另外,那種情況,老趙也是為了玉真的前途。
但是,客觀事實卻是兩人分離。
所以耿朝忠和老趙之間,總有點小疙瘩。
算了,這件事不用多想。
耿朝忠搖搖頭,努力的把這糟心事趕出腦袋。
.........
翌日,明亮鐘表電器行。
吳澤城坐在耿朝忠的辦公室里。
這是耿朝忠這次回來最后一個見面的人。
“你呀你,神龍見首不見尾!”
吳澤城語帶埋怨。
“咱么這行不就這樣。一會兒海角,一會兒天涯。”
耿朝忠笑笑。
也是,我黨初期的很多重要人物都是四海為家——與時局有關系。
畢竟此時的中國四分五裂,政權極度不穩定。別的不說,光首都就換了好幾次,至于權力中心和軍事中心那就更多了,耿朝忠的這種情況絕不是特例。
“市政府現在什么情況?”耿朝忠問道。
雞鳴狗盜,市井謠言,這些張好古那邊擅長,但是島城官場,吳澤城應該更熟。
畢竟,吳澤城現在是島城最繁華的四方路派出所的所長。
“胡若愚擔任市長以來,一直都是北平青島兩地跑,不過現在內陸亂成一鍋粥,所以他現在基本都在島城。不過有傳言,說蔣校長將島城市長許諾給了東北海軍司令沈鴻烈,也不知是真是假。”
吳澤城先說了個傳言。
這事情耿朝忠有印象,因為中原大戰的原因,蔣為了收買張學良,將島城的市長許諾給了東北軍的海軍司令沈鴻烈,不過沈鴻烈由于東北海軍職責在身,一直沒有來島城赴任,況且胡若愚和少帥的關系也很良好,所以島城這邊還是胡若愚代管,沈鴻烈只是隔三差五的坐船來島城視察海軍,顯示存在。
“市政府里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就那種又蠢又壞的?”
耿朝忠又問道。
吳澤城一愣,這思維跳躍也太大了吧!
不過,市政府里,壞人不少,但蠢人可不多,至于又蠢又壞的那屬于極品,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
想想,既蠢又壞的人,怎么在那種環境里呆的下去?!
想了半天,吳澤城終于開口了。
“確實有一個,還是我的上級。”
“誰?!”耿朝忠有點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