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教授逸興湍飛,呼朋引伴,幾個學生哪見過教授如此做派,不由得也感到新鮮,大家你一杯我一杯,不多久,幾名學生各個酒酣耳熱,一個個醉倒,出溜在了桌子下面。
耿朝忠端起就被,四顧無人,不由得呵呵一笑,然后走出了包間,郝可夫早已守在外面,看耿朝忠放倒了幾人,也不由得暗暗發笑,走上前去說道:“六哥,今天牛刀小試,還是寶刀未老啊!”
“千杯不醉,基本功而已,走,我們進去說。”耿朝忠笑著拍了怕郝可夫的肩膀。
兩個人走入一間密閉的隔間,耿朝忠打量了郝可夫幾眼,發現半年不見,這家伙胖了不少,臉上多了幾分油滑,多了幾分世故——看樣子,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酒樓老板了。
“余樂醒他們,在干什么?還有趙理君,沈醉,這些人最近在忙活什么,查清楚了嗎?”耿朝忠問道。
“刺殺白川義則的事情,他們應該沒有參與,”郝可夫低語斟酌,“不過,我發現余樂醒的二組所在的方浜中路附近,最近少了很多人,應該是在執行一個秘密任務。”
“你猜猜,跟什么有關?”耿朝忠眼睛里精光閃爍。
“猜不到,”郝可夫搖了搖頭,“我按照你的吩咐,初步建立了一些交通線,也私底下跟二組和五組的人有了一些接觸。大家都說,余科長現在醉心研究,二組的所有事務都基本交給了沈醉,看樣子,他是不想干了。”
“這個處里早就在傳,”耿朝忠微微頷首,“余樂醒志不在特務處,他早就跟政界的一些人有密切來往,跟警備司令部的楊虎也關系密切,看樣子,是想到政界發展。”
余樂醒不是傻子,他資歷太深,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戴雨農的地位,戴雨農是絕不可能讓他再行升遷的,換句話說,余樂醒在特務處的職位已經做到頭了,想要更進一步,只能像冷欣一樣轉行,到軍界或者政界發展。
“那這個沈醉,在忙什么?”耿朝忠話鋒一轉。
“好像是跟**有關,”郝可夫的臉上也露出幾分謹慎的神色,“我查到,他派了不少人,加入了義和紗廠和永律紗廠。”
“有這種事?”耿朝忠的心突然一緊。
“是,”郝可夫面帶思索,“您囑咐過我,**可能重建上海地下黨,我就留意了一些上海的幫會組織,尤其是一些在罷工運動中表現突出的坊廠,紗長,我發現,其中的一些活躍分子,包括沈醉派過去的那幾個人,最近都銷聲匿跡了。”
“是**在招納新人!”耿朝忠很快下了論斷。
“沒錯,但我發現,我認識的一個二組的家伙,竟然跟這幾個消失的共黨活躍分子有聯系!”郝可夫說道。
耿朝忠突然明白了。
日本人占領上海后,上海的國府勢力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真空期,**會利用這個有利時機重新建立地下組織——這一點,自己能想到,戴雨農也能想到,而余樂醒和沈醉,也一定能想到!
余樂醒的二組,或者應該說是沈醉的二組,正在利用**在上海重新建立組織的時機,暗中安插一些釘子,試圖打入到組織內部!
這樣,就可以解釋戴雨農為什么對自己派人潛望上海打入**內部的行動不太熱衷了,因為,早就有人在做這件事,并且,做了很久,布局更深!
“可夫,你做的不錯,”耿朝忠略微思索了一下,拍了拍郝可夫的肩膀,“雖然二組是自己人,但他們的動向也得關注好了,我們六組不害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任何信息,日本人,**,黨調處,都在你的搜集范圍之內!”
“明白,六哥放心!”郝可夫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