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媽媽和那麼麼一起扶著素云去了一處后殿。
淡淡的散發著檀香的氣息,轉過層層的幔子,就看到一個坐在火籠子前的穿著樸素的老太太,花白的頭發,正在閉著眼睛轉手中的一串念珠。
“阿香,這是怎么了?哎呦,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么被澆成這個樣子。”
那老太太說話也逗趣的,絲毫沒有架子。
“快拜見太后娘娘,這是陸漕司的娘子,被那不長眼的給潑了茶水。”衛媽媽見了那老太太也僅僅是福了一禮。
素云想起陸磊說過的話,說太后娘娘人極好說話,想必也是真的了。
“見過太后娘娘,素云給您添麻煩了。”素云按著衛媽媽的教的禮儀,規規整整的趴下行了大禮。
太后是真是和藹,趕緊叫起了,“快起快起,好孩子,我這可沒有那么大的規矩。”
不一會子,幾個小宮女將素云帶去了后面的洗漱房,洗漱了一番,被幾個宮女服侍著躺在軟榻上烘頭發,素云拒絕了那噴香的頭油,卻沒擋住全身都擦了一遍花露,換上了備用的衣服,才迎她去了前面。
這時卻有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男子,穿著很是富貴,油綠的袍子,腰上掛著一溜的香囊和玉飾,招搖的搖著一柄折扇,正與太后眾人閑聊。
卻是素云見過的,入東京的那日,在碼頭上那大花船上的那定遠侯家的,被陸磊一腳踹下的小公子,如今還是一樣的打扮,今日倒是因著花宴,稍微去掉了幾個香囊。
素云低下頭,默默的福了一禮。
那人看到素云的第一眼,眼里閃過一絲驚艷,一看頭發,竟然的婦人的樣式,便曉得是哪家的官眷了,心里不免有些惋惜。
站起來,整整衣裳,便向著素云一拱手,“娘娘,這位是。”
“你這孩子,見著美人都走不動道,這是陸漕司的娘子,你可要收著點,小心你爹又捶你。”
太后娘娘是個好性子,也不生氣,開口調侃道。
衛媽媽是認識眼前的男子的,看著那人明知道是陸漕司的娘子,眼睛還沾在素云的身上,便有幾分不喜。
太厚指著那楊公子,對素云道:“這是定遠侯家的小子,平日里也沒有定性。”
素云只得又福了一禮,“楊公子。”
那人便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道:“見過小嫂嫂。”
那麼麼甚是有眼色,便道,“陸漕司和王爺都在外面候著呢?娘娘奴就先領陸娘子下去了。”
“快去吧快去吧,今日據說還有番邦的戲子也在宣德門外搭了臺子演戲,你們都去看看吧。”
幾人便謝過了慈恩,出了這偏殿。
轉過幾個走廊,那楊小公子就始終的跟在身后,“嫂子,且等等我,我對著東京城熟悉,給嫂子做個解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