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撫著肚子抽空說了一句:“我這次莫不是懷了一個飯桶,只日日的餓的前心貼后背。”
如意和春風哪里懂得這許多,只默默的也手下不停的吃。
曹娘子卻笑道:“這吃的多,卻也是孩子想吃的,可不是大娘子嘴饞。”
素云一聽心里大大的被安慰了,道:“可不是,今日聞到娘子家的血羹,就饞的不行。”
曹娘子一聽笑的便是像一朵花一般,忙道:“能得陸娘子的青睞,可是我家的福氣了,大娘子若是想要吃什么,叫小丫頭來說聲便是,奴給大娘子親送去府上去。”
這時候一個挎著一個籃子女子,在門口怯怯的道:“大娘子今日可要花團子?”
素云正和曹娘子說話,聽著這花團子立刻感興趣了。
她在包廂里就道:“曹娘子,這花團子確實什么?”
曹娘子笑道:“卻是幾個極挑季節的物件,我們本地的一年也見不著兩次的,我叫她過來給娘子看看。”
那個一身短打的女子,便盈盈的往前,只進了包廂,見了素云,蓋布還沒打開,一手捂臉就迅速的轉身往外跑。
春風眼神一凜,便一把抓了過來。
曹娘子忙道:“姑娘不可,她是個可憐人。”
素云只覺得她分外的眼熟,頓時想到了許夫人身旁的侍女嗎,忙道:“哎,那個,你不是許姐姐身旁的那個誰么?”
那女子見被素云認了出來,便拼命的掙開了春風,撲通一聲跪在素云的身旁。
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陸夫人,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家夫人吧!”
素云將手里的調羹放下,只關切的道:“許姐姐她如何了,你怎么?”
話音未落,那女子已經伏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
被春風和如意扶了起來,曹娘子又領她去了后院,凈面上了胭脂,才復又回來回話。
原來前段許大人被擼了官職,貶去了垛子口做個小頭目,倒也老實了一段時間。
后來不曉得走了總督大人的一個同知下面的門路,又去了同知的手下做了一個通判。
便一反常態,更加的跋扈了起來。
許府里,許夫人早已經從正房被趕出去,去了蘇娘子的小偏院,不僅如此,那屋子里的一應擺設也全然未帶走一分,全然由那蘇小娘子給霸占了去。
許夫人身旁的林媽媽是個護主的,但是也頂不住許煥是個黑心的,只打了一通叫了牙儈給賣了去,一時間,許夫人身旁的使女給發還了身契,各歸各家。
身旁的丫鬟婆子,都被尋了各種各樣的緣由,慢慢的發賣了去。
許夫人又是個等于沒有娘家的人,便被那黑心的許煥禁錮在了小小的偏院里,手上的鋪子莊子銀錢,便是全落在了許煥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