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具面色烏青的尸體,橫七豎八地疊在不遠處的假山上,角度怪異;樹冠上掛著的半具尸體,正隨風輕擺;更遠點的一具尸體,腰腹間被一根木棍插穿,不知為何橫著扎在土堆里,像一個風車似的,凄慘無比…所有尸體都是光溜溜的,這又是為何?
四周不斷有人來回奔走,在廢墟之中尋找幸存者。凄厲的呼喊聲,絕望地哭嚎聲,咒罵老天的不公,哀求佛祖顯靈保佑,混合成一段魔音,不斷刺激著呆若木雞的李逸飛:
我是誰?我在那兒?這些人穿得什么亂七八糟的衣服?怎么都是長頭發?120呢?電線桿呢?那些最可愛的人呢?做人不能太的記者呢?天上的無人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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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精赤上身,穿著長褲,足蹬黑色薄底快靴的少年,滿面愁容地來到李逸飛面前蹲了下來。見他醒了,兩人緊皺的眉眼稍稍松開了些。胖子牙疼似的抽著冷氣說:“陳克,這事兒…還是你說吧,我再去別處轉轉。”
另一個長著厚嘴唇的瘦小少年聞言,一雙綠豆眼睛頓時瞪大了好幾倍:“陸大虎,你…你跑那么快干嘛。”
見那個叫陳克的少年,不停地在原地走來走去,似乎有什么事難以做出決定。李逸飛覺得莫名其妙,便說道:“兄弟,有事直說。”大不了就是三戰爆發了嘛,回家把老婆孩子安頓好,勞資也能扛槍上戰場。咱雖然油膩了,但血性還有!!!
陳克聞言,狠狠一跺腳,從腰間摸了把亮閃閃的小刀出來,使勁吞了口唾沫說:“李逸飛,那我就…說了。都燒焦了,割了吧。”意味深長的眼神中,充滿了惋惜和遺憾…
李逸飛腦袋里“嗡”的一聲,如五雷轟頂。他急忙看了看自己蓋著白布的下身,上面的梅花狀血跡如此刺眼:這就成太監了??我的性福人生就此沒有了??
“你干啥?陳..陳克,有話好好說,割不得,留個念想也好啊!!救命啊…”
“還留啥念想啊,都燒成亂草了。我也是第一次割,待會下手輕點,你忍住了別叫啊。雖然剃成光頭不好看,那也比頂著一頭雞窩強啊。”
“啊?頭發被燒焦了??!!”
“廢話,你以為是那兒?這頭發是怎么割來著…你別掐我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