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世澤‘蹭’地坐了起來:“我給你解釋好幾次了,這是意外。”
“意外?意外個屁!”李逸飛憤怒地說道:“恐怕在你心里,就根本沒拿我們當回事。你要是真喜歡唐如煙,就該正兒八經的請媒婆下聘書。為何要在燈會上調戲她?如果不是你調戲她,我怎會出手揍你?如果不是你因此心懷不滿,又怎會有這后面的事!!”
“媽的,你們個個自命不凡。怎么連努爾哈赤都打不過?薩爾滸大戰的時候,你們又做了什么?讓十萬大軍拿著破銅爛鐵去送命,這就是你們干的好事。天天在朝堂上打嘴炮,說起正事一個個往后退。你讓勞資拿什么尊重你,憑什么尊重你?”
李逸飛是真火了,不管不顧的把張世澤痛罵了一頓。大明怎么亡的,就是這些王八蛋胡搞瞎弄。勞資就罵你個官二代怎么了?反正以后生死不知,不罵白不罵。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跑到陜西揭竿而起。那里現在已經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
張世澤嘴角抽搐了幾下,指著李逸飛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嘴炮?這是什么東西?薩爾滸慘敗后有誰知道,老祖宗和家父終日在家中捶胸頓足。我們也想去遼東玩命,可去不了啊!!只能困在京師里,終日渾渾噩噩。這小子太過分了!!!
“我去你媽的。”張世澤狠狠罵了一句,揮拳就把李逸飛打成了熊貓眼。李逸飛躲閃了幾下,飛起一腳把張世澤踹下了大青石。然后兩人扭打成了一團。唐如煙急得高聲疾呼,讓人把他倆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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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大榆樹下,崔五爺環抱雙手,笑瞇瞇地看著兩個小子拳來腳往,樂呵呵地說:“張家長孫不是個孬種,那個叫李逸飛的也有脾氣。和我們當年很像啊。臧金成,你說是不是?”
臧金成從榆樹后伸出腦袋看了看,咬著嘴唇想說什么,卻嘆口氣再次隱身樹后。
崔五爺冷笑著從懷里摸出一塊令牌輕輕摩挲,就像撫摸自己心愛的女人:“你我未及弱冠就在李帥麾下效命,南征北戰何等風光。后來如松大公子追殺韃靼土蠻中伏,身膏草野暴骨塞外。大帥令十三飛鷹秘查此事,如今只剩下我們兩人茍延殘喘,如喪家之犬。”
臧金成堅毅的臉上流下兩行淚痕:“大哥,薩爾滸一戰十三飛鷹個個好漢,可能怎樣?李如松公子被人陷害,一代名將命喪草原;李如柏公子也被人陷害,最后自殺明志,我們知道內情又能怎樣?大哥聽我一句話,別再查了,給李家軍留點血脈吧。”
崔五爺挺直了腰背看著東北久久不語,隨后聲若金石地說道:“想當年十萬鐵騎縱橫遼東,那個賊子敢造次。野豬皮?哼,不過是條看門狗。如今李帥一家,逃得逃死得死早就散了。可咱李家軍不能散啊,遼東是咱李家軍的命根。所以,我們必須要回去。”
臧金成疑惑地看著崔五爺道:“大哥,您還想回遼東?那為何不投軍?”
崔五爺眼神冰涼地看著臧金成:“投軍?那些王八羔子恨不得李家軍全都死絕。你忘了薩爾滸戰敗后,李家軍被污蔑通敵造反,多少兄弟含恨而死。勞資到今天都能聽到他們的叫冤聲,叫得俺心里疼啊。所以,必須換個法子。勞資看張家世孫就不錯,忽悠一下應該可以。”
臧金成看了看正跳著腳與李逸飛對罵的張世澤,頓時打了個冷顫,急忙說道:“大哥,萬萬不可。武勛世家無令不得出征,這是大明的規矩。弄得不好,會被扣上謀反的帽子。張家待俺不薄,我…我不能做昧良心的事。”
崔五爺怒道:“昧良心?崔五爺啥時候做過昧良心的事。大明的規矩,勞資比你清楚。他張家不是掌管京營嘛,安排幾個人進去應該不成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