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逸飛感動的嘴唇哆哆嗦嗦,雙眼通紅快要嚎啕大哭的樣子。張世澤半閉著眼睛悠閑自得,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如何讓爾等草民納頭就拜,世家大族多的是辦法…
李逸飛摸了把額頭冷汗,心里萬頭安第斯神獸飛過:我信你個鬼!!詔獄??勞資進去了還有命出來?楊漣怎么死的?被肉刷子刮骨頭,拿鋼釘釘腦袋…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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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逸飛已經軟成一灘爛泥,林修命兩個錦衣衛小旗把他押上了轎子。臨行前,林修對張世澤說:“張公子,眼下雖然立夏不久,但京師已是多事之秋。小人還請公子多多自重,莫要傷風感冒,免得吃藥喝湯。”說罷冷笑一聲便拱手告別,快馬加鞭向京師而去。
見林修一行消失在眼中,張世澤掏了掏耳朵,臉上再無絲毫玩世不恭之色,神情變得凝重不少。他快步走回自己居住的房屋中,屋內一人見他來到,立刻起身行禮道:“司禮監內直房劉時敏,見過張公子。”
張世澤擺擺手急急喝了口茶水道:“劉公公,你我之間還是隨意點好些。皇上日前交代的事,本公子已經辦妥。這李逸飛背后,定有一個組織存在。目前本公子已經取得李逸飛的信任,誓將此事追查到底,不負皇上重托。另外,還有一事請皇上提防。”
劉時敏白凈的面皮上閃過一絲隱憂,急忙問道:“還請張公子明說。”
張世澤提步上前低聲道:“李逸飛及其交往的另外兩人,他們的父親雖出身錦衣衛,但都與當年遼東邊軍關系密切。本公子這幾日棲身的山村,更是李成梁麾下邊軍家屬的聚集之處。如此巧合,焉能不防?”
劉時敏只略略一想,便立刻明白其中要害,沉聲道:“公子的意思,小人明白了。小人立刻奏明皇上將此處暗中剿滅,以絕后患。”
張世澤搖搖頭說:“此事,本公子自會向皇上稟明。之前,還請劉公公稍安勿躁。李逸飛是否與此處有關聯,還不確定。另外,這里的領頭人崔勁松崔五爺,已經向本公子表明心跡,愿意加入京營為朝廷效力。”
劉時敏低頭沉思片刻道:“小人之前原本擔心會遇到抵抗,特意調集神機營一千人馬前來。不曾想一路竟然暢通無阻,原來卻是這個原因。不過,擅自將原遼東邊軍安插入京營,總是不妥。此事,還望張公子慎行。”
張世澤點點頭,示意劉時敏附耳過來低聲說了幾句。劉時敏聽完微微皺眉,輕嘆一聲道:“不曾想當年之事竟然流毒至今,眼下也只有按照公子所說去做方能謀定后動。不過,小人還是請公子多加提防以免授人以柄,更不要壞了皇上大事。這責任,我們誰都承擔不起。”
張世澤自信地說道:“若此事沒有十分把握,本公子自然不敢去做,還請劉公公放心。還有,那個李逸飛對皇上和本公子來說,都很重要,勞煩劉公公多多照應一番。”說罷,一沓厚厚的銀票,很自然的進入了劉時敏的袖籠之中。
劉時敏也不矯情,當下拱手謝過。不過想起李逸飛像條死狗一樣被人拖進轎子,沒有半點奇人異士的風采,不免擔憂地問道:“公子,那個叫李逸飛的真有如此能耐?”
張世澤嘴里嚼著茶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如果按照他以前的脾氣,李逸飛這種人就該剁碎了喂狗。可他一想起李逸飛所說的蘇鋼推行三法,心中就萬分期待:這小子提出的方法,全天下只有一個人能辦到,那就是皇上。既然你如此絞盡心思,那本公子陪你玩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