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回唄。
回到情報局，時間是下午四點半，還沒到下班時間，院子里已經沒幾輛車了，整幢樓也基本空了，對付一個關鵬，情報局的資源大都調動起來了。
走進曾克凡的辦公室，他叼著支煙在小小的方寸之地來回踱著步，神情顯得略有些焦灼，見李峰進來問了句，關姑娘回去了？
李峰點了下頭：“至于嗎？”
曾克凡懵懂地回了句：“什么？”
李峰說：“整棟樓都空了啊。”
曾克凡說：“老蓋緊張兮兮的，沒辦法，我才把他攆走。”
李峰往沙發上一靠說：“你也有點兒。”
笑了笑的曾克凡往煙灰缸里掐滅了煙頭，也坐了下來說：“我這不是緊張，是擔心關鵬不照我的路子走。”
“那你是真心想救他一命啰？你一個軍統的，怎么會跟中統的人打得火熱，和段處長梅處長之流稱兄道弟？”
曾克凡知他是欲借閑聊之名來緩解自己繃緊的神經，身體也就放松下來。
“說起來不還都是一個圈子里的嗎？不影響私人感情的。”
“段處長梅處長他們跟你貌似還搭得上界，可關鵬就不大像了，粗人一個呀。”
“他長得粗而已，心細著呢，否則也配不上他暗殺大王的名頭，他這個人文化不高但極聰明，想要出人頭地，必須專一行，就一門心思鉆進暗殺術里。”
“當初還是段留一建議的呢，他哪想到某天關鵬會用這些來要他的腦殼，我也跟著……”
辦公桌上的步話機里傳出秦昊陽的聲音，曾克凡龐大的身軀一個箭步沖到辦公桌邊，李峰笑他，小心摔個狗啃食。
曾克凡一把抓起步話機，秦昊陽報告，關鵬走進了淮陽街口的一間電話亭。曾克凡的一雙眼睛就挪到了電話機上。
門外傳來跑步聲，蓋嘯仲手里抓著一部步話機沖了進來。
幾乎于同時，曾克凡手邊的電話鈴響了，他喘了一下，手剛伸出去又縮了回來，在電話鈴響過三遍后才抓起話筒，跟關鵬打心理戰呢。
“我是曾克凡。”
電話那頭一通朗朗大笑。
“我當然知道是你，七點，洞庭街23號，沁園茶樓，規矩你懂的。”
“啪”一聲掛了。
蓋嘯仲舉起手里的步話機，被曾克凡一把抓住，蓋嘯仲一巴掌揮去打脫他的手。
“你有你的規矩，我有我的規矩。”將步話機調至共用頻道，簡短扼要一句話。
“全員布防洞庭街23號。”
曾克凡無奈道：“你會把他嚇跑的。”
蓋嘯仲諷道：“你倆不是有規矩嗎？”
搖搖頭的曾克凡看了眼手表，五點一刻。洞庭街距此約二十公里，下班高峰時刻，算上路上堵的時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