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翟默跳下馬車,望著萬里無云的晴空,心情大好。
昨晚應該是這些天睡的最踏實的一個晚上了。
“宰掉一個人之后竟然還能睡的這么安穩,看來翟某人的心臟變大了啊!”
翟默做了幾個拉伸運動之后,隨便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不遠處有村落,房舍不少,樣式很具古風,不過并非印象中那種簡陋的山林茅草房子,而是高高的青磚大瓦房,很有富戶風范。
人也不少,東一個西一個在忙活,一片祥和寧靜。
丘陵地帶,小坡小山頗多,中間有不少農田,郁郁蔥蔥的不知道是什么作物。
翟默現在的位置是一個頗大的小坡,一片小樹,走出去一點就是官道了。
“好地方!”
翟默贊嘆一句,解開馬兒的繩索,讓其走動吃青草,自己走到一個小水溝旁洗了一把臉,又喝了幾口,把水袋灌滿。
昨晚已經大致搜過一遍馬車了,除了連接車輪的那幾顆晶石,還有一些干糧和幾身干凈的衣服,沒有別的值錢的玩意了。
看來胡坤那廝應該是個到處摸魚撿漏的江湖混混,趁著城主頒發盡剿邊荒地帶山賊的命令隨大流去發財,手段很簡單,就是躲起來陰人,昨天終于把自己陰沒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
拿起如同硬紙一般的大餅啃了幾口,翟默忍不住皺起眉頭。
餅子的味道很次不說,還干了吧唧的,難以下咽。這讓他不禁懷念起了黑風山上那條烤熟了大黑蛇,當時就吃了一條尾巴,真是太浪費,也不知道剩下的被哪只猛獸給啃食了,指不定過段時間實力就會暴增,圈地為王。
隨手拋掉的大餅倒是引起了馬兒的注意力,青草都不吃了,叼起餅子嚼的歡快。
“吃吧,吃吧,等下還要趕路呢。”翟默將剩下的餅子全部喂給了馬兒。
昨天跑了那么久,也真是難為它了。
聽石永義說黑云城是個大城,城墻修的老高,隔著很遠就能看到,現在放眼望去,連城墻的影子都沒有,可見還有些距離。
“上路!”
馬兒吃的差不多了,又讓它消化了好一會兒,翟默這才牽著它上了官道,熟練地跳上駕車位,拿起馬鞭輕輕一揚。
跑了一陣子,官道上漸漸出現了各色人群。
有悠閑的老農,也有騎馬的江湖客,還有如翟默一般駕車的。
官道甚寬,足以讓好幾架馬車并行。
翟默的心活泛了起來,終于不用當野人了。
前面也是一輛馬車,不過要比翟默的馬車高檔不少,大概是二手面包車和大奔的區別,看樣子也是進城的。
翟默控制速度,就那么悠閑地吊著,翹著腿子四處亂瞄,看到什么都覺得新奇。
鄉巴佬進城大抵就是如此。
不過他這個鄉巴佬非同一般,身懷巨款,而且武功不淺,那身華麗的武士服和漂亮的刀子就挺吸引人了,迎面過去的路人都忍不住會看上一眼。
應該都在想:這個少年郎穿著這么好的武士服,刀子也好看,應該是個人物,為何駕著一輛破成這樣的馬車?
翟默暗自腦補,忍不住輕笑。
“這位兄臺可是進城,方不方便搭送一程?”旁邊突然出現一個小跑著的年輕人。
年輕人約摸在二十多歲,穿著非常華麗,腰間掛著一把精致的長劍,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看樣子頗勞累,已經跑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