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片刻，惡犬啃食的聲音停了下來。
“你這個屠夫會遭報應的……”齊遠征的聲音。
翟默睜開眼睛繼續觀看，剛才被魏大老板踢死在墻邊的那個人現在就剩幾根骨頭和一地破破爛爛的布條了，幾條惡犬眼中冒著綠光意猶未盡。
“報應？”
魏大老板滿臉不屑，盯著齊遠征：“殺了人的都一樣，死法不同而已。魏某自問從沒主動挑釁你們同洋劍派，你們只知道在嘴上說魏某勾連半魔組織，什么證據都拿不出來，一味耍陰招，魏某難道要請你們喝酒嗎？魏某雖不算公門中人，為人貪婪，但這些年也為兩城的安定貢獻了不少力量，青衣會在黑云城鬧事這些時日，魏某就幫過大忙，你們同洋劍派又干些了什么？”
翟默暗自腦補。
雙方的恩怨好像不淺，只能大致做個判斷。
魏老板一伙的性質應該和邊荒那邊的東湖幫差不多，不算公門，平時會聽黑云城主的招呼，出格的事情肯定也做過，被睜一只閉一只對待。
同洋劍派就不好說了，如果說完全是為了正義，翟默是不信的，說到底齊遠征一伙是接了任務來的，并非私事。
“你做的那些事情沒證據嗎？只不過被壓下來了而已，大家心知肚明。”齊遠征冷哼道。
這家伙真的不怕死，都這個時候了還這么硬。
魏大老板輕哼一聲，不再理會齊遠征，而是看向小師弟，溫和道：“小兄弟，想好了嗎？你是跟著你這些頑固的師兄們一起死，還是投靠魏某？”
小師弟不迭點頭：“我愿招，謝魏大老板不殺之恩。”
不敢看他的師兄們，可見心雖有愧疚，但是不如活命重要。
眾師兄見到他這個模樣，知道再勸也無效，只得恨聲咒罵叛徒。
魏大老板心中滿意，沖旁邊的老者微微點下頭，老者會意，從衣襟中摸出一顆藥丸來到小師弟面前強行灌下去，解釋：“等見到了你的誠意，自然會給你解藥。這玩意發作起來不會死，只會生不如死，如同萬蟻噬身，恨不得把自己一身皮肉扣下來。除了煉藥人，目前還沒發現有誰能研制出解藥，聽明白了嗎？”
小師弟趕緊道：“明白，明白！”
魏大老板看著其他人，笑瞇瞇：“還有誰想要投靠魏某人的嗎？你們要知道，魏某人甚少給人兩次機會的。那藥丸很貴的，若不是真心投靠，魏某可舍不得。”
又有幾人蠢蠢欲動，只是沒有付諸行動。
也是。
真正能坦然面對死亡特別是死的很慘的那種并沒有多少人。
“你們幾個有想法？”
魏大老板看出那幾個人的猶豫，趁熱打鐵：“不要和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們應該感激我。我若要套消息，你們小師弟一個人就已經可以了。之所以再給機會，是不忍看你們繼續當木頭被人操縱，還是被人拿著大義忽悠，魏某人的手段看起來雖然不怎么討喜，但總好過那種虛偽。”
翟默有點明白魏大老板為何能做這么大了。
既有狠辣的手段，有震懾力。也不缺口才，關鍵聽起來還坦誠。
果然，又有兩個人動搖了，大喊著愿意投靠，搞的剩下的人破口大罵不已，和魏大老板及那老者得意的笑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者逐一喂藥，魏大老板冷酷揮手。
手下們開始動手。
“要死也要拉幾個墊背！”齊遠征和身邊的一個師兄突然躍起來，一人一記掃腿，形成一股交叉的勁風將那幾個上前動手殺人的黑衣大漢掃飛，還撞倒了幾個人。
其他師兄弟不落人后，紛紛站起來，往人群中奮力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