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上沒什么好瞞的,也瞞不住,因為只要順著“黑風山狗頭軍師翟默”幾個字去黑云城稍微調查一下就行了。
芊雪卻抓住漏洞:“既然來學堂里了,干嘛還用翟默這個名字?萬一有人相信上古神兵一事呢,那你不就麻煩了嗎?”
容貌沒法變,換個名字卻沒什么大不了,多少能切掉一些注意力。
特殊派太過復雜,不像貴族派和平民派需要戶籍和身份證明。只要通過了血液檢查、對比過超級通緝犯的畫像、給足錢,基本什么來路都能進。
因為本質上就是來錢和敢死隊的勾當,偶爾出些大人物,就算是功德了。
有些大盜身家豐厚,威名遠播,被人記在心上在所難免,追殺隊伍層出不窮,有時候會選擇進學堂暫避風頭,若是不改個名字,很快就會引起大規模的注意力。
像翟默這種,就和那些大盜有些類似。
上古神兵不是開玩笑。
翟默腰身一挺,露出一股莽夫的霸氣:“翟某人怕過什么人來著嗎?”
芊雪沒好氣道:“前后矛盾,你若真的不怕,學堂都不用進了。各大聯盟對掃半魔的態度的確很堅決,導致可能藏有半魔的各大山寨雞飛狗跳,但不至于山旮旯里都躲不下去。”
“那多無聊?”
翟默滿不在乎,扯開話題:“光說我了,我基本把內褲都扒掉了,你卻一個字都沒透露,是不是也該交個投名狀?”
芊雪大嗔道:“什么叫把內褲都扒掉了?說的那么大聲,門都沒關,被人聽到還以為我們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是嗎?”
翟默快速竄到客廳將門關上,又迅速回到房間把門栓牢,還非常搞笑的搬了一張凳子頂住,猥瑣一笑,小聲道:“這下能干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嗎?”
芊雪見到翟默那搞怪的模樣,沒好氣:“你就不能正經一點?”
翟默叫屈:“我不正經?內褲扒掉是比喻,表示我非常坦誠,把自己的來路說的清清楚楚。你自己非要往別的方面想,倒來怨我。”
魯迅說的沒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認真講道理是不可能認真的。
唯有亂扯的時候夾雜一點道理,才能勉強混過去。
芊雪這才認真起來,低聲:“母親都沒見過,父親早逝,臨終前把我托付給義父。還好義父和義母視我為己出,所以才會過得如大小姐一般。上次去黑云城,義父不讓去的,是我自己想去玩兒,最終果然出事了,回去之后,義父很生氣哩。他很忙,我長大之后往往十天半月都見不著他,多半是義母陪伴,秦文耀一直對我很熱情,不過我對他親近不起來,其他的就楊叔叔、柳大娘待我最好。”
翟默聽著。
親生父母沒的早,沒什么朋友,按理說也挺慘的,不過輪不到翟默去安慰,往她身邊站著就行了,這一對比差距就出來了。
老牌自我安慰**,不怕慘,就怕沒有更慘的。
若是周圍對比一圈發現自己最慘的話,說不定自己都會可憐自己,那樣就不好玩了。
她義父應該就是赤河幫的幫主,視她為己出,說明她親生父親和義父有過命的交情。
說完一句之后,芊雪的情緒就有些低沉了,顯然在緬懷親人。
翟默贊嘆:“赤河幫是吧?早就聽說過,大幫派來著,比東湖幫猛多了,由此可見你義父是個大人物,要我說,你就不應該上學,整天在桑晉主城的大街上走螃蟹步多好?”
芊雪笑了:“還走螃蟹步呢,你以為我是你呀?”
心中想起那天和翟默逛街的事情,神情變得有些哀怨,微微低頭細聲道:“我為什么來上學,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