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探個腦袋,就看到房東老何正帶著一個穿著外賣背心的年青人看房子,應該是個外賣小哥,別說,在影視城這一塊做外**做群演賺錢多了。
“房東都帶人來看房了,那應該是已經走了,她昨晚跟我道過別。”顧長安撓撓頭,這丫頭也太急,又失笑,倒是這丫頭的性格,好聽點叫雷厲風行,不好聽叫說風就是雨。
總之是一股飆呼呼的勁。
“這倒霉丫頭,做事就是不靠譜,走了也不打個招呼,人情練達的全沒有,不當人子。”老秦又罵罵咧咧起來。
看老秦的樣子,顧長安哭笑不得。
他知道老秦其實挺欣賞許蘩的。
對于老秦來說,他身處暮年,氣沉神倦,所以平日里,老秦就喜歡那種風風火火,有朝氣的。而且老秦嘴毒,喜歡說人,大劉和顧長安曉得這老頭脾性,大多打個哈哈過去。也就許蘩,直來直去,從來不吃虧。
這一來二去的,老頭還起勁了,覺得生活多了一點樂子。
這會兒許蘩招呼不打一個就走了,老頭原來心情就不好,這下自然就更不痛快了。
顧長安不管老秦,由著他罵罵咧咧,自顧自端著盆去了洗手間。
才剛走到108門口,就看到房東從108出來,手里端了個盒子沖著老秦叫:“老秦,小許給你留了個玩具,就留在屋里,還好我看到了。”
盒子是打開的,是一個木頭人,上面貼了個字條:“送給老秦。”
老秦這會兒來勁了,踢踢沓沓的過來,看到那玩具,眉毛一聳:“這木頭人一股倒霉相。”
別說,那個木頭人兩條眉毛耷拉著,還真一幅倒霉相。
這玩具顧長安看許蘩玩過,是商家跟據小時候一首游戲兒歌制作的。
木頭人的底坐有一個開關,按下后,木頭人就會原地轉圈,然后唱:“我們都是木頭人,一不許說話,二不許動,三不許走路,四不許笑!”
等唱完,木頭人就一動不動了,你若是拍它一下,木頭人就會說:“你為什么欺負我們木頭人,木頭人不說話!”
“哈哈,老秦,這玩具適合你。”顧長安哈哈大笑。
別說,老秦有時叨叨的真讓人受不了,這個木頭人正合適,許蘩那姑娘有心了。
“倒霉玩意兒。”老秦又咒一句,神色倒是舒坦的很。
“哪個剛才還講人家人情練達全沒有的?”顧長安挖苦一句。
“洗你的臉去。”老秦很大肚的揮揮手。
顧長安咧嘴笑,然后鉆進洗手間。
站在水池邊,看著鏡子里的影像,顧長安發現頭發似乎又長長了些,已經是個平頭了。還是挺帥,只是這形象演小偷,似乎又差點什么,顧長安拿水抓了兩下頭發。
頭發亂了,歪歪倒倒的,呦,好象有點不一樣了,顧長安想起之前的木頭人,擠擠臉,耷拉下眉毛,嘿,感覺有點味道了。
只是心理戰該怎么合適的表達呢?
擠了牙膏刷牙,顧長安腦子里就又閃現一個念頭。
小偷跟主角那段心理戰的表演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放”,或者說叫“轉嫁”。
他之前想到的心理對抗的表演是以“收”為表現方法,但剛剛老秦的表現給了顧長安一絲靈感,心理對抗表演還可以以‘放’這種形式來表現。
就比如,老秦是因為身體的不適造成心情的煩燥,而這種煩燥老秦是通過不滿和罵人來表現,這應該就是一種“放”的表現形式。
由此,顧長安對《緝兇》里小偷這個人物似乎能觸碰的更深一層。
……
洗漱好,顧長安換了衣服去巷子外面吃了早餐,回公寓時,時間還早,就搬了中國象棋出來,跟老秦擺個陣。
老秦哈哈大笑:“平時讓你們跟我下,你們一個個推脫時間忙,這會兒來找虐啦。”
老秦的象棋下的是很好的。
但顧長安小時候常常陪爺爺下期,那棋力也不差呀,連下三盤,前兩盤顧長安惜敗,最后一盤,雙方殺的難分難解,最后將相當頭,互相握手言和。
雖敗猶榮啊。
中午,顧長安點了盤鐵板燒,吃完后就準備去面試。
試戲地點跟上回《奔騰的大河》試戲地點一樣,是在工業園景區的長風酒店,不過在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