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煙狠狠地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他笑,似是沒把他掐疼。
他手往回一收,姜煙就被他摟入了懷里,他沒醉,清醒得很。
她仰頭,面若凝脂,有些寡淡:“阮江臨,我還沒原諒你,別得寸進尺。”
他倒是忘性大,轉個身就忘了上次的事兒了。
他挑眉,摟著她腰間的力氣絲毫不減,學著姜煙說話的語氣,“錯了行不行。”
他上次怒氣在頭,她正好撞上去了,腰間的傷就算好了也還是會隱隱作疼。
他是含著金湯勺子出生的人,矜貴慣了,從小就被捧在長輩的手心里長大的,習慣別人逆來順受,難得從他嘴里聽到了一句“錯了”。
若是被葉琛聽到了,怕是會笑他。
“阮江臨,我是不是很好哄啊?”她輕聲問,眼眸像是泛著波光,卻又格外清冷。
阮江臨對于好哄不好哄沒什么明確的界定線,畢竟他從前不需要花心思去哄一個人。
姜煙是好哄的嘛?也許是。
他醉了酒,說話時格外蕩漾,連一舉一動都能勾得人心慌。
姜煙貼著他,與其說是她扶著他往外走,不如說是阮江臨攬著她往前帶。
從里邊出來,風就吹得刺啦刺啦地響,又快要入冬了。
他喝了酒,沒開車,姜煙不僅不敢開,就算敢開,也是開不來他高配置的勞斯萊斯。
“司機呢?”
“沒讓他來。”
姜煙頓了一下,又問:“代駕呢?”
她剛進去的時候,可看見葉琛他們叫了不少代駕。
“喏,走完了。”他挑聲說。
姜煙抬眸,所以呢,阮江臨是指望她把車子給他拖回去嗎?
“那你就等著交警給你拖走吧。”她松開他,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阮江臨就像賴在了她身上似的,怎么扒也扒不開。
冷風吹得人頭痛,她鉆進男人的大衣里,雙手揣進他的兜里,摸著他修長的手指。
風揚起她的發,一個不注意,吹進男人的嘴里,他瞇了瞇煙,蹙著濃眉,姜煙又伸手給他一點點地拿出來。
“洗頭沒?”他問,給姜煙笑出了聲。
兩人在原地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新叫的代駕才感到。
有車他不上,非要拉著姜煙走,從春熙路走到家里,算得上是很遠的一段路程。
他牽著她走,他明明喝了酒,卻比她穩得多,大概是姜煙被人勾了心神。
她走了一會兒,便不走了,仰頭望他,拍了他的背:“阮江臨,你蹲下。”
男人輕笑一聲,伸手彈了彈她腦門:“想什么呢?”
她走累了,不想走了,誰讓他剛不上車的。
他不蹲,她也不說話,僵持了一會兒,男人又聽話地蹲下了。
她莞爾笑,笑意達眼底。
他背著往前走,路燈晃著她的眼眸。
“姜煙,該少吃點了。”
他這話有逗弄的成分在,她其實一點也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