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奕川點了點頭,看著她凍紅的臉頰,以及略微僵硬的柔荑玉手,果斷將自己的手套取下,塞到她手里:“你看你,爬山也不知道手套,多冷呀!”說著,就又把自己的手套取下塞她手里。
“不用……學長,我不冷的。”沈聽眠被風吹得哆嗦了下,吸了吸鼻子將東西還回去。
她是比較畏寒的,早上出門前,她還特意在羽絨服里多穿了一件針織馬甲,還戴了條厚厚的圍巾,貼了兩個暖寶寶,但現在下雪,又是早晨,這零下五六度,她確實有點扛不住。
但再怎么樣,她也不可能接受賀奕川的東西。
賀奕川聽言,伸手碰了下她冰涼刺骨的手背,沈聽眠心頭一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避開了他的觸碰,隨即愣了下,平靜的眸子斂著淡淡的光。
“還說不冷,你手凍得跟塊冰似的,這種時候就別和我客氣了,拿著吧!你們是隨我們上山看日出的,現在日出沒有看成,要是把你凍病了,我心里倒是過意不去了。”面對她的拒絕,賀奕川溫潤一笑,顯得從容淡定,倒還責備似的瞪了她一眼。
沈聽眠啞然,一時間無言以對,卻覺得這手套像個燙手的山芋般,尤其是手心里感受到他殘留下的余溫,更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需要我扶你嗎?”賀奕川向她伸出手,試探的問。
“不用,剛剛夏夏在后面喝水來著,我等等她就好了,學長先走吧!”沈聽眠壟斷思緒,搖頭拒絕。
看著已經有不少人往山下走了,還有小部分的人在后面,賀奕川點了點頭:“那你小心點,也不能久留,雪越下越大,還起霧了,我去看看后邊還有沒有人落下的。”
見他還要往回走,沈聽眠有些詫異:“學長還要往上走?”
“是啊!一下來人都走得比較疏散,我得去看看才行,萬一有人落下了,出了點什么意外,我這個當老板的,就有推脫不了的責任了,你小心點。”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沈聽眠緩緩垂眸睨著手中那副黑色手套。
鬧心。
也不能給扔了,畢竟還要還的。
“干嘛呢?”韓伶夏這時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她手里的手套,覺得十分眼熟:“哎……這手套不是……?”
“嗯,你想得不錯。”沈聽眠也沒掩飾,撇了撇嘴,將手套放進背包之中:“走吧!霧越來越大了,趕緊下山,我快凍死了。”
走到三分之二的路途時,沈聽眠和韓伶夏的步伐便越漸小心了,在下一個被雪鋪滿的臺階時,韓伶夏穿著的雪地靴突然一滑,急促的連下三個階梯,整個人也隨即滾了好幾個臺階下去,好在沈聽眠拉了她一把。
“嗷——”
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痛的韓伶夏整個俏容都扭曲了。
“夏夏,你沒事吧?”
見狀,沈聽眠連忙走過去,想將她扶起來,但韓伶夏擺了擺手,面色痛苦的搖頭道:“不行,我腳好像崴到了,好痛,腰也咯到了。”
“啊?那怎么辦?”沈聽眠聽言,特別著急。
“等我緩緩……”韓伶夏扶著腰,輕微的揉了揉:“幸虧有這個包給我墊著,不然我這腰怕真要是費了,眠眠,可能要麻煩你扶我下山才行了。”
“有什么麻不麻煩的,來,小心點。”沈聽眠用力將她整個人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直到站立起來,也不敢松口氣:“怎么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