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左右,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了咖啡廳的路邊,顧寒筠那抹頎長挺拔的俊影出現在沈聽眠的視野當中,隔著咖啡廳的落地窗,就能看出他渾身散發的冷戾氣場。
走進咖啡廳,顧寒筠一眼就看到了沈聽眠,在看到孟允歌也回身看過來時,晦暗的眸子漸沉,步子也緩慢了下來。
“你來了,要不要喝點東西”待他走近,沈聽眠抬眸望著他,展顏一笑,柔和問道。
“不用。”顧寒筠淡聲拒絕,目光都沒有去看孟允歌一眼“回家。”
沈聽眠下意識看了眼對面的孟允歌,點了點頭,拿著旁邊的包包起身,走出餐位,顧寒筠就伸手接過她的包,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準備轉身離開。
“阿筠。”孟允歌急聲叫住他“能給我五分鐘的時間,聊聊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聊聊。”
握著沈聽眠的手稍稍收緊,顧寒筠的輪廓瞬間陰沉下來,沒有任何神色和言語去回應,繼續舉步帶著沈聽眠離開。
“對不起,阿筠,當初把你扔下,真不是我有意為之,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我都沒有怨言,我只是想和你說兩句話,我不會強求你原諒我,讓你從小承受了這么多,真的對不起”孟允歌看著自己兒子決絕的背影,痛心的抬手掩唇,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
孟允歌的聲音透著不安和局促的顫抖,望著顧寒筠背影的目光也被淚水充盈著。
沒有一個母親會舍得放棄自己懷胎十月含辛茹苦生下來的骨肉,更何況,那個孩子她陪伴了八年,看著他一點點長大,若不是當年顧家太過分,傅抒枚又不同意讓她帶走當時顧家的獨苗顧寒筠,她不可能走得那么決絕。
再加上后來她父親的去世,和娘家的徹底破裂,自責和愧疚讓她從此恨上了云城市這片土地。
準備出國前,她其實有偷偷回來看過顧寒筠,她清楚的記得是星期五的下午,在看到顧寒筠出來的那一刻,是想上前問他要不要和她一塊出國的,可那時候她剛邁出步子,就看到顧鄴朗和董明珍的豪華商務車里走下來,把他接走了。
看著董明珍挺著肚子,笑得如沐春風的樣子,她的手握緊拳頭,指甲深陷掌心之中,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那種,被全世界拋棄,背叛的感覺接踵而來。
當天去往機場的路上,下著很大的雨,在天橋那里,她所坐的車和一輛面包車相撞,當場讓她失去了所有意識。
后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月后了,而那時候她身穿病號服躺在床上,頭還包著紗布,外面是f國的繁榮夜景。
而也是因為那場車禍,讓她再也無法穿上舞鞋踏上舞臺了,也讓她在輪椅上度過了五年之久,更是花了六年的時間康復,讓她得以正常走路,但也無法再穿高跟鞋。
那幾年因為飽受現實生活的打擊,讓她精神狀態也特別差,患過中度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