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菱已經走了很久,但房歷言還是在和靈位喃喃自語。
對房歷言來說,今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哪怕死了也值得。
他忘了吃藥,體內傷勢發作,偶爾還在咳著血。
但房歷言感覺不到多痛。
轟隆隆!
也就在這時候,墓冢外一陣混亂。
唰!
房歷言猛的站起身來。
是濕境的狗賊。
由于重傷,房歷言不可以施展氣血,否則有死亡風險。
以前,房歷言要照顧師傅墓冢,不可以輕易的死去。
但現在不同。
師傅的骸骨,已經隨著首席玄弓,被弓家后代拿走。
這個墓冢,也就是個空殼子,再也沒有了守護的必要。
等弓菱回去神州,她一定會想辦法給師傅重新修墓。
“濕境的狗賊,我房歷言這么多年一直隱忍,一直沒有出手,你們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曾經的江元箭神。”
房歷言打開藥品,一口氣吞了一瓶藥。
隨后,他走到門口,手掌虛空一握。
嗡嗡嗡!
嗡嗡嗡!
墓冢的房梁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震動,同時有灰塵在墜落。
唰!
終于,伴隨著一團塵土在房梁上炸開,一張銀色長弓,直接是飛到了房歷言的掌心里。
長弓鍍著一層銀粉,反射著幽幽的金屬質感。
“師傅,這銀焰弓,還可以拉開幾次,原本我計劃讓它給我陪葬,現在看來,這張弓注定要被我拉斷。
“或許,拉斷的弓,才是最合格的陪葬品吧。”
房歷言喃喃自語。
嗡嗡嗡!
嗡嗡嗡!
似乎是聽到了房歷言的呢喃,這張被塵封了無數年的長弓,也發出了振奮的顫抖。
銀焰弓和房歷言一樣,都已經年邁,都傷痕累累。
銀色的光澤,也是房歷言重新刷過漆而已。
嘩啦!
當房歷言打開墓冢門的時候,門外正在進行著酣戰,鮮血橫飛。
不遠處,橫七豎八躺著30幾個護國師團的武者,異族武者的尸體也不少。
這次來騷擾江武市的首領,是幾個六品的陽向族,不對……還有個四臂族的宗師。
在魏遠軍團和護國師團皇族的守護下,江武城墓冢還沒有被轟破。
但陽向族普通武者還是太多,護國師團損失慘重。
這種戰爭,最令人憋氣。
論戰爭規模,還用不著燃燒雷達,畢竟這群異族也學的很聰明,他們就在江武城邊緣騷擾,根本不會踏入燃燒雷達的射程。
可護國師團損失大。
“只要死一個宗師,你們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我房歷言雖然是個垂死之人,也發揮不出八品的實力,但誅殺一個區區六品,問題還不大。”
墓冢外一片混亂。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遠處到處是驚恐的吶喊。
生在江元國的百姓,早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
來不及離開的普通百姓,只能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他們除了祈禱,什么都做不到。
對人族來說,異族就是豺狼。
他們甚至還會挖了武者的心臟,無比殘暴。
“老王爺,這里危險,我護送您離開。”
就在這時候,一個五品的護國師團武者沖過來,他雖然渾身傷痕,但還是滿臉無畏的守在房歷言面前。
與此同時,五個五品的異族,也滿臉獰笑的包圍過來。
“你讓開一點。”
這個武者剛剛做好同歸于盡的準備。
他可以替房歷言爭取一些逃跑時間。
突然,他渾身毛孔顫栗,自己身后,有一股恐怖的氣血能力在匯聚,這股力量之強大,讓五品武者都膽戰心驚。
包圍過來的異族都目瞪口呆。
護國師團武者轉身。
在他眼里,原本那個要靠著天天輸液,才能勉強活命的老王爺,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
白發飛揚。
身軀偉岸。
他猶如一座擋在江元國最前方的山峰,直接是拉開了手上的銀焰弓。
空間扭曲,氣流熾熱,附近的空氣都已經被抽干。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