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掌目族的下一箭,會在四分鐘后射下來。
“請您給弓菱兩分鐘時間,多謝了……咳……咳咳……”
房歷言咳嗽著,同時艱難的朝陳宇輝鞠了個躬。
房歷言也知道弓菱這群人的重要性,他理解陳宇輝的焦急。
但以他現在的狀態,必須要借助弓菱的首席玄弓,才可以試一試……試一試破了掌目族的箭塔。
“使不得!”
陳宇輝連忙將房歷言扶起來。
“我只可以給兩分鐘時間,抱歉。”
隨后,他沉思了幾秒說道。
“多謝!”
房歷言又點點頭。
隨后,他牽著弓菱的手掌,稍微走了幾米。
弓菱渾身顫抖。
房歷言捏著自己的胳膊,捏的很緊,但卻不疼。
弓菱心里很酸,她似乎能感覺到房歷言的一種決心。
“弓菱,能認識你,我很開心,也很高興。
“師傅能有你這樣的后代,我也替他老人家高興。
“2300米射程,其實沒有那么絕望。
“其實,我在年輕的時候,也領悟過一門魔道戰法,可惜,是雞肋,根本沒機會施展。
“但還好有你,我的戰法,還可以再燃燒一次!”
房歷言瞳孔里閃爍著很堅定的光澤。
“先生,您……”
弓菱越來越焦急。
她有一種預感,房歷言似乎要犧牲自己。
“弓菱,你仔細聽說我!
“10秒后,我渾身的氣血與生命力,會用魔道戰法的力量,凝聚成一支誅魔之箭。
“我把這支箭交給你,并且這支箭,會幫你拉開首席玄弓,你只需要用三品的氣息之力,就可以射出這一箭。
“你不要緊張,也不要有壓力,我相信你的能力。
“哪怕射偏,其實也沒事,你以后成長的機會還很多。”
房歷言猶如在交代后事。
“這……我……”
弓菱渾身顫抖,有些語無倫次。
“我風燭殘年,能死在保守江元國的戰場上,是我的榮耀,也是我的歸宿。
“弓菱,你也是弓箭手,也是武者,你應該替我高興。”
房歷言干枯的手掌,放在了弓菱的肩膀上。
“嗯,我明白了,老先生,你是偉大的。”
弓菱狠狠點點頭。
這一刻,她突然堅強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強。
平靜。
弓菱必須保持平靜,她的瞳孔里,不可以有一點點的淚水。
她要以最完美的狀態,替房歷言完成最榮耀的一箭。
任何閃失,都不允許出現。
嗡嗡嗡!
這時候,弓菱背上的首席玄弓,開始嗡嗡顫抖。
弓菱深吸一口氣。
她高高舉著首席玄弓,雖然玄弓無弦,但弓菱還是將手掌放在了弓弦位置。
抬頭。
瞄準。
這時候,弓菱的瞳孔宛如兩顆黑寶石,綻放著異樣的光澤。
起風了。
弓菱的長發在飛揚,她猶如一個戰爭女神。
房歷言欣慰的笑著。
與此同時,從房歷言身上,有一股又一股的猩紅色氣血,過渡到了首席玄弓之上,甚至有些粘稠。
而房歷言原本就蠟黃的皮膚,則更加干枯,就如被曬干了水分的牛皮紙一樣。
房歷言原本就枯瘦,隨著猩紅色氣血過渡,他的皮膚還在坍塌。
……
“快,阻止他!”
墨鎧急忙下令,他能感覺到,這個人族老頭,正在用魔道戰法。
這老頭的戰法,更加歇斯底里。
這是在獻祭生命,比獻祭壽命還要殘酷。
獻祭之后,就是死。
用膝蓋想都知道,這一招很危險。
應山嶺也焦急。
房歷言說的沒錯,懸空箭塔確實沒有耐久度,需要宗師用氣血修補后,才能支撐著下一箭。
沒辦法,掌目族在射箭的時候,也會有反震,所以懸空箭塔需要一直充能。
“墨鎧,你緊張什么?
“一個三品的小武者,一個將死的老頭,他們能翻起什么風浪,把你嚇成這副德行!”
費宵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