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代,你看到這段影像的時候,我已經替陽向族戰死。
“我碧赟洞棄圣地族人不顧,并不是臨陣脫逃,我是想從域外虛空,去尋找對付雷世族的辦法。
“不管陽向族如何唾棄我,我碧赟洞不是逃兵。
“你們根本不知道雷世族的可怕,依靠現在八族的實力,下場就是八族全滅,你們都是蠢貨,碧輝洞更是蠢貨,他根本不可能找到千年洞世棺,那個傳說是個謊言。”
碧赟緩緩洞抬起腦袋。
通過碧赟洞的幾句自我介紹,蘇越就已經可以確認,這是個千年前就已經死亡的悲劇貨色。
雖然蘇越知道碧赟洞是個亡魂,但依舊被嚇了一跳。
簡直和看恐怖電影一樣。
碧赟洞一張臉已經被徹底撕裂,遍布著縱橫交錯的傷痕,就連兩顆眼珠子都已經被傷疤覆蓋。
再加上天空中雷光閃爍,這簡直是迄今為止,蘇越見過最驚悚的畫面。
蘇越也是見慣了死人的武者。
可碧赟洞的這張臉,卻真的嚇到了他。
關鍵這種傷痕,出離了蘇越對傷痕的認知,放眼濕境,任何兵刃都不可能造成這種樣子的傷疤。
況且碧赟洞可是絕巔啊。
絕巔肉身,理論上已經可以斷肢重聚,更別說一些傷痕。
他留著滿臉疤,不可能是專門來嚇唬人,應該是沒能力恢復。
同時,蘇越對老姐以前的雷世族,也深深佩服。
能將這群絕巔殘害到這種地步,也是狠毒的一批。
蘇越仔細觀察過,在天空中的那些雷網里,確實依稀看到了一些似有似無的人影。
這些一定就是雷世族。
“后代,你看到老祖我的臉了嗎?
“這就是我替陽向族付出的代價,我的傷痕,是域外邪光所傷,絕巔的氣血都無法恢復,你現在信了嗎?我碧赟洞心里只有陽向族,我沒有逃。
“當然,你看到這些疤,就代表老祖我失敗了。
“我很慚愧,我失敗了。”
碧赟洞又低著頭,他似乎很沮喪。
蘇越皺了皺眉。
這個碧赟洞似乎是有點憨。
誰會在意你是英雄還是狗熊,失敗者哪有什么話語權。
不把你鞭尸就不錯了。
“我雖然失敗,但我也在一顆枯寂的星球,找到這異海,然后用我畢生氣血,煉制出了這件妖器。
“陽向族年輕后代在橋上修煉,根骨就可以得到凈化提升,我會讓你們修為突飛猛進,會讓你們人人都有九品的機會。
“這座橋有我的骸骨驅動,再加上異海的力量,理論上可以永恒不朽,只要陽向族還有一個族人活著,你們就有可能得到這座橋的力量。
“老祖我眼睜睜看著雷世族滅世,根本阻擋不了這群邪魔,這是宿命。
“但我卻可以讓陽向族幸存的族人再次崛起,我功德無量,我才是陽向族最有遠見的天圣。
“后代你放心,為了防止其他七族搶奪這座橋,老祖我根據七族的氣血特征,專門設置了禁錮,他們的勇士無法啟動異海。
“如果其他七族的絕巔來搶橋,這座橋就會粉碎。
“后代,你佩服我嗎?
“嘿嘿嘿,我知道你佩服,我碧赟洞值得你佩服。”
碧輝洞頭顱搖晃,沒有來的開始了傻笑,笑的還很自信。
蘇越盤腿坐下,一臉的無奈。
好自戀的一個絕巔。
老叔說的對,絕巔其實也只是普通人,他們不過是實力強大一些而已。
袁龍瀚有七情六欲,會偏袒親人。
這個碧赟洞,同樣愛慕虛榮,喜歡別人崇拜,甚至還自我崇拜,看上去特別蠢。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圣人。
不管是袁龍瀚,還是陽向族的碧輝洞,都是人們根據自己的希望,幻想出來的人設罷了。
“這個碧赟洞其實也算聰明了,他為了防御其他七族,還專門設置了針對七族絕巔的禁錮,可他唯獨沒有算到,最終這煞靈斷橋,會落到神州手里。”
蘇越笑了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碧赟洞雖然是絕巔,但他根本沒有預料到死后的事情。
他沒有想到,碧輝洞真的開啟了千年洞世棺。
他沒有想到,勢如破竹的雷世族,最終還是被碧輝洞滅了族,他如果能跟著碧輝洞戰斗,最終也會成為被后代敬仰的英雄圣人。
在碧赟洞的思維里,根本就想不到后世還會有人族崛起,他沒有,也不可能去設置針對人族的禁錮。
但即便這樣,煞靈斷橋還是只剩余了一半。
如果沒有意外,這應該是道門開啟的時候,觸動了碧赟洞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