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遙聲想起自己的琉璃奶糖吃完了,剛想去糖店買點兒,許是心中記著糖的事兒,一不留神,撞上一人,那人好似腿腳不便,竟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感知到面前這人氣息微弱,下意識地想要去扶起這人,手握住摔倒這人的手腕,觸感令她心驚,如同一段燒干的焦木,凸起的經絡像是糾結在焦木上的枯疙瘩,并且在不停地顫抖。
一個垂暮的老人。
洛遙聲邊扶邊道:“抱歉。”
“沒事,小姑娘。”老人的聲音干澀極了,像是鋸子在割木,洛遙聲卻并不覺得難聽,反而從中察覺出一絲善意與溫柔。
惻隱之念隨心而出。
洛遙聲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瓶丹藥,遞給老人,柔道:“老人家,這些丹藥您拿著,一日一枚,對身體有好處。”
老人的臉上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很是奇異,一只眼中滿是混沌迷霧,一只眼中,卻清明無比,她對著洛遙聲上下打量,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最終,目光停留在洛遙聲蒙眼的白幕上,老人眼中出現一絲動容,道:“小姑娘,可否與老朽私下說幾句。”
洛遙聲一愣,想著老人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難處,點了點頭。
洛國師看洛遙聲和老人呆了許久,以為出了什么事兒,上前道:“怎么了?”
洛遙聲搖了搖頭,對洛國師輕聲道:“沒事,我與老人家去一趟便回來,你們在這里等我。”
老人與洛遙聲并沒有走太遠,僅僅是到了旁邊一個無人的小巷口,連巷子都沒有進入。
郁淮野看著那位老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了?老人家。”洛遙聲對這樣的孤寡老人與小孩兒最是耐心,因為幼時的悲慘經歷,更是能幫就幫,這次也不例外。
老人家的十分嚴肅,聲音壓得低沉,有著幾分神秘意味:“小姑娘,你一定要小心你身邊那個黑衣少年,盡可能地遠離他,他會是你的,最深重的劫難!”
黑衣少年?
郁淮野?
“老人家,多謝您的憂心,但這人……確實是如何也與我沾不了邊兒的。”
這樣毫無根據的預測,洛遙聲自然是不信的,但她也不想壞了老人的一番好意,輕聲謝道。
老人家聽洛遙聲這么說便知道他并不信她,老人家緊緊地拽住洛遙聲的手,力道大得連洛遙聲都掙脫不開。
“老人家,您若是……”
“老太婆我這雙眼睛乃是天生的混沌之瞳,能夠勘破一切天機。”老人家一臉慎重,“小姑娘可知,老太婆我這左眼是如何瞎掉的?”
洛遙聲一愣,她看不見,竟不知這老人家竟然已有一眼失明,她下意識地出聲問道:“為何?”
“天機不可泄露啊……”
洛遙聲嘆息一聲,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幾枚金幣,拿給老人,道:“多謝老人家,這幾枚金幣就當是我給老人家的謝禮,我的朋友還在等我,就不多聊了。”
洛遙聲將手抽離,友善地朝老人笑了笑,轉身離開,回到洛國師他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