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坐沙發上等待許久的慕淮城也起身扣上西裝,恭敬彎腰行禮:“爺爺。”
“晴丫頭也來了?哈哈哈,模樣還是和當初一樣漂亮。”
慕成軍只理會了蔣晴,笑容依舊不減,率先走過去到沙發旁坐下,南枳和慕淮期緊跟其后,徐伯適時帶著一個傭人拿著熱茶過來,給每一個人倒了一杯。
“爺爺,我……”
看見慕成軍像是什么都沒發生的表情,蔣晴想起當初她在這個老人面前決然說著要解除和慕家的關系,雖他平靜說著同意,但她還是心有忐忑,臉色一直不太自然。
慕成軍似乎知道她想說什么,抬了抬手阻止她,聲線渾厚鄭重:
“晴丫頭,你也不必太拘謹,選擇并無對錯,你若是想回來,爺爺依舊歡迎。”
蔣晴真的很感動,慕榮慎和楚箐待她如己出,慕爺爺也沒有虧待過她,在衣食住行上所受的待遇和真正的慕家孩子并無區別。
是她貪心不足,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被慕淮期和南枳結婚的消息刺激到傷心欲絕,才把原因歸咎于和他那層“兄妹關系”上,做事沒考慮周全。
不過再來一次她大概也會這般做,和慕淮期的關系她是一定要解除的,讓她一輩子做他妹妹,她死都不甘心。
南枳在姿態優雅坐沙發上,一邊喝著甘甜的清茶解渴,一邊不動聲色打量著對面坐如針氈的蔣晴。
不由感慨,不愧是拿了影后獎的女人,這要哭不哭、充滿歉意小表情真是惹人憐愛,別人哪里還會舍得責怪她。
除了打量蔣晴,南枳還分了些眼神給另外一個被忽略的邪魅男人,他扎著金黃色的長頭發,不似一般男人那樣短發清爽。
扎頭發,戴耳釘,耳垂下的頸脖還紋了奇怪形狀的紋身,他五官精致像古希臘神話中的神祗,看起來有幾分女性化,不過他高大的身形又讓他看起來不那么娘化。
給人很悖逆、很詭異的一種感覺。
南枳對慕淮城的印象一直不太好,雖然他謙謙君子,但整個人都很假,像被一張只會笑的面皮掩蓋著,內里都是陰翳寒冷。
有時候說話也陰陽怪氣的,似乎喜歡戳別人的痛處,喜歡看別人難受。
不過他在慕家的處境真的很尷尬,他和慕淮期一樣同為慕家孫子輩,還比慕淮期大兩歲,按理來說,作為慕家直系所出的孩子,慕淮城也有同樣的家產繼承權。
可他從小就被排斥在慕家的權利中心外,一直到現在依舊連慕氏分部都無法插手半分,反而作為堂弟的慕淮期從大學就開始被安排接手家業,到如今光明正大執掌了整個慕家。
慕家兩位正統繼承者不同命,也怪不得別人都稱呼慕淮期為太子爺,似乎就天生被眷顧,被偏愛,天生帝王命,一生下來就注定慕家只屬于他。
就算是他的親堂哥也分不到一絲一毫。
慕家這些事在上層圈里是透明的,慕成軍似乎從沒掩飾過對慕淮城的不喜,外人眾說紛紜,猜測不斷。
有說他不是親生的,也有說他性情高潔,心里住著一個摯愛,所以不愿接受家族聯姻出賣愛情才被如此冷待。
不過南枳倒是聽自家爺爺提起過一些,說慕成軍不喜慕淮城,是因為他的父親慕榮齊,一個因為飛機事故而逝世的北城風云人物。
慕榮齊是國內有名的收藏家,熱衷于參加各種拍賣會,尤其喜歡收藏字畫。
傳言他用3.5億在m國買了古代著名畫家齊白先生的“早春夕景”,帶回國后無償獻給北城的詩極博物館,由此常被人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