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過了天真的年紀,也在新聞報道、頭條、熱點……
見識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性丑惡。
她不愿去做一個丑惡的人,但不代表她就要去做一個站在道德高峰上,用圣母光環普照人間的瑪利亞。
顧千兮咬著唇,時刻觀察著打得難分難解的山賊頭頭和面具男二人。
一盞茶的功夫,有些體力不支的面具男漸漸落了下乘,眼見著山賊頭頭越戰越勇。
顧千兮默默將握得生熱的瓶子擰開,捂住口鼻,潑向了下風處……
一股帶著絲絲甘甜的特殊氣味頓時彌漫開來。
戰在一處的二人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四肢發軟、頭昏腦脹。
不消片刻,二人便癱倒在地,成了爛泥一堆。
等到氣味散盡,顧千兮才走到山賊頭頭的身邊,狠踹了一腳。
正在這時,將馬車藏匿在遠處,馬不停蹄趕回來的夫妻二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小姐,你沒事吧?”
蓉娘小心避開那東歪西倒的死尸,煞白著臉,壯著膽子跑到了顧千兮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緊隨其后的王福貴步伐從容,舉止沉穩了許多,若是沒有那額頭狂飆的冷汗就更顯鎮定了。
“我沒事!多虧了這位英雄舍命相救。”眉頭微皺的顧千兮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面具男身上。
不過,蓉娘夫妻二人還是從她顫抖的雙手和搖搖欲墜的小身板,覺出了她的忐忑與恐懼。
此時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什么主什么仆……
三人硬著頭皮合力將那些死相難看的死尸扔進了那深不見底的崖底。
“這個山賊大當家怎么辦?”王福貴用袖口抹了一把額頭恣意揮灑的汗水,有些為難。
死的還好,扔下去算完,可這活的,扔下去……
“扔!”顧千兮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趁他病,要他命!
說話間,已經上手去扯山賊頭頭的腿,蓉娘沒有半分遲疑,上前扯起了山賊頭頭的另一條腿……
山賊頭頭才是這山賊的萬惡之源,只要他活著,早晚會東山再起。
此禍患不除,這附近的小老百姓就都得戰戰兢兢的活著。
過路的人還得折他手里……
聽著山崖底傳來的那聲悶響,三人齊齊松了口氣。
王福貴回去架馬車的時候,顧千兮和蓉娘又找來了細土,將有血跡的地方都仔細掩蓋了一遍。
……
等馬車駛進了青州地界,昏迷不醒的面具男才幽幽醒來。
“頭還暈嗎?”早在他睫毛輕顫的時候,顧千兮就注意到了。
面具男有些緊張的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發現面具還在,才皺著眉頭沉聲道:“是你下的毒?”
“那不是毒,是……藥。”顧千兮搖頭解釋,“我是看你體力不支,所以才……”
“這是要去哪里?”面具男掙扎著坐了起來,撩開了車廂的紗簾。
她說的是不是事實,他心里自然清楚,也就不再糾結。
畢竟她沒有害他的理由。
“青州。”顧千兮借著他撩開的車簾望著遠處云霧繚繞的群山。
“那些山賊的尸體?”面具男忽的想起。
那么多尸體,若是引起……
“都扔下懸崖了。”顧千兮從窗外收回視線,云淡風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