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金碧輝煌的宮道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猙獰恐怖的死尸,鮮紅的血液更是順著一節一節的階梯一路往下,曲折蜿蜒的流進了宮墻外的河道里……
一時間,水流并不是十分湍急的護城河里,猩紅一片。
而執導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章元宵,此刻正端坐在養心殿的軟榻之上,冷眼盯著床榻的方向。
“逆子!”
耀眼的明黃色錦帳內傳出一聲怒吼,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孤才是太子,父皇的嫡長子!”章元宵微瞇了瞇眼,眸底寒意徹骨。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就成了床榻上那人口中的逆子。
是他母后崩逝那刻,還是他親親小姨邁進他母后的坤寧宮那刻,亦或是那廝呱呱墜地……
“逆子!你不會如愿的!”粗重的呼吸聲伴隨著咳嗽充斥著偌大的養心殿。
章元宵冷笑了聲,“父皇不會還惦記著,讓你的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寶貝兒子回來繼承你的皇位吧?”
明明他才是尊貴的嫡長子,天命所歸的皇太子,為什么……
為什么那人偏偏更屬意那個成日只知道游山玩水、恣意玩樂的家伙。
明明他母后才是與那人患難與共的結發妻子。
可結果呢?
他母后崩逝不過百日,那人卻轉身將他的親小姨歡天喜地的抬進了坤寧宮。
也不知他母后在天上看著,會不會心寒。
即便到了此刻。
榻上那人還茍延殘喘的盼著那廝回來繼承皇位……
那廝是他血濃于水的兒子,難道他就不是嗎?
“他早晚會回來的,他回來之日,便是你命喪之時。”錦帳內又傳出來一聲嘶聲力竭的怒吼。
“父皇還真是疼孤啊!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記掛著孤的項上人頭。”
章元宵幾乎要壓不住心頭的怒火,陰冷的語氣,夾雜著讓人膽寒的凌厲。
“不過,父皇盡管放心!孤已經派了暗衛去尋你的那個寶貝兒子,知道孤是怎么和暗衛說的嗎?”
說到這,章元宵一雙冷冽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明黃錦帳內的那人,咄咄逼人的神色里有著不可名狀的執著。
好似看不到那人肝膽欲碎,他便誓不罷休一般。
“畜……牲!你想對初兒……做……什……么?”錦帳內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半晌才斷斷續續的說了句。
畜牲?
章元宵心中一聲冷哼。
他的好父皇還真是被逼得沒招了!
如此粗言穢語都出口了。
“做什么?”
章元宵笑了笑,臉上的冷意頓時散去了不少。
“父皇放心,孤就算不顧天下人幽幽之口,也要顧及父皇的血脈昌盛,所以,必不會做那取兄弟性命的糊涂事。”
頓了半晌,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不過,為了孤以后的天下太平,楚國江山萬代不朽,父皇的寶貝兒子、孤的親弟弟勢必得受一點皮肉之苦。”
“畜……牲!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口鮮紅猛的噴向了明黃色的錦帳。
星星點點的鮮紅在耀眼的明黃錦帳上暈染開來,宛如奈何橋邊的彼岸花一般猩紅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