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些過來。”云逸辰也察覺到了明月幾人的不自在,扔下一句便轉身離開。
“……”
顧千兮皺眉看了眼云逸辰闊步離去的背影,眸底閃過一抹復雜的暗光。
“小姐,云大將軍是不是不高興了?”明月仰著小腦袋,抿著油乎乎的小嘴,有些怯怯的道。
“他就那德行,成天板著一張臭臉,好像人人都欠他幾十萬兩白銀一樣,咱不同他一般見識,坐下吃吧!”顧千兮笑著揉了揉明月的額頭,夾起一個蔥油餅放到她的碗里。
“曾大哥、伍兒坐下吃吧,不用搭理他,他就那臭德行,以后你們見了他,將頭直接扭到一邊,權當看不見就對了。”顧千兮笑著示意還愣站著的二人做下。
破壞氣氛,黑面神數第二,沒人能稱第一。
年紀也不大,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小姐,莊子上的大叔都說云大將軍領兵打仗可厲害了,齊國被打得年年給咱們燕國皇上敬獻美人呢。”明月往嘴里塞著蔥油餅,嘟嘟囔囔的道。
言語間,還側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曾屯長。
“明月喜歡美人嗎?”顧千兮笑了笑,用公筷夾了些小炒肉放進明月和伍兒的碗里。
“我和伍兒最喜歡小姐。”明月仰著小臉,圓溜溜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一邊說還一邊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伍兒,“伍兒,你說是不是?”
伍兒臉一紅,靦腆的點頭。
“算我沒白疼你們,趕緊吃吧!這肉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顧千兮笑著又往三人碗里塞了兩個大肉包子。
三人吃完早飯,陪著顧千兮說了一會話。
曾屯長又把順藤摸瓜找出家賊的事說了說,不審不知道,一審嚇一跳,里外勾結,狼狽為奸的家賊竟然有四人之多,一人負責偷,一人負責藏,一人負責運出,一人負責接應……
“那四人已經捆了手腳關進了柴房,四周都讓人看著,負責銷贓的福財絲線鋪東家小的也讓人去守著了,小姐你看現在……”曾屯長看著顧千兮,等著她的最后指示。
四人的身契都還在小姐手上攥著,就敢吃里扒外,這樣的人怕是留不得了。
不過是死是活還得小姐來拿主意。
顧千兮垂眸想了想,折回屋里拿了一個瓷瓶走了出來。
“福財絲線鋪的東家直接捆了送到衙門去,那幾個吃里扒外的,等案子結了在他們幾人的右臉上刺個盜字,刺好之后再在上面抹上這個藥水,然后交給牙儈大叔,他知道該怎么做!”顧千兮將手里的瓷瓶放到曾屯長的面前。
人可以笨,卻不可以貪,更不能貪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那四人既然敢把手伸到她的口袋里來,那么苦果自然也該他們四人接著。
“可小的聽說,那福財絲線鋪的東家是少傅家的什么遠房親戚,平時沒少仗少傅的勢欺負周圍的商戶,前段時間聽說還搶了一個絲線商戶的女兒回去做妾,那絲線商戶上門討要女兒,還被那東家狠狠的打了一頓。”曾屯長有些不放心的道。
少傅是從一品的文職京官,若是冒然動了他的遠房親戚,惹得他不快,怕是會留下什么后患。
顧千兮眉頭一擰。
少傅……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太后娘娘的千秋節上,少傅嫡女敬獻的觀音像所用絲線……
不正是那些賊臟嗎?
就是不知道,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若是知道少傅嫡女敬獻給她的賀禮乃是賊臟,會是……
何種感受?
顧千兮笑了笑,“既然這樣,那就把動靜鬧大點,多去幾個人,直接把店給我砸了,然后再捆人,務必將福財絲線鋪東家教唆千嬌百媚下人偷盜絲線的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為此,造成千嬌百媚的絲線供應不足,無法按期出貨,粗略估計損失達五十萬兩白銀,這些消息也要散播出去。”
少傅……
一個連實職都沒有的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