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峰心口一緊,臉色倏地變得難看了起來。
眼睛在幾人身上來回打量了一遍,顧千兮扯著嘴角,輕笑一聲,“這是給臉不要臉了?”
姜家二位妯娌臉色一變,怒火蹭的一下子就上來了。
“別以為你進了將軍府,所有人就怕了你,今日那毒婦若是不給我們雪娟磕頭賠罪,我們妯娌二人舍去這兩條賤命,也要為我們雪娟和她腹中的骨肉討回公道。”姜家大嫂怒道。
一個姨娘生的,也敢在她們面前張狂!
進了將軍府又如何?
連云大將軍的面都見不著的賤人,也好意思出來叫囂?
“大姐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口中的良善之輩,這就是你口中的無辜之人,她們要逼著你一個正妻去給妾室磕頭下跪,這不是讓你去磕頭下跪,這是要逼著你去死,你現在還覺得她們姜家良善、無辜嗎?”
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
一個嫡妻正室給妾室下跪,那她以后還有什么臉在許家立足?有什么顏面去做許家日后的當家主母。
顧千兮看著站在廊下的妯娌二人,瞇眼笑開。
“一個正妻給妾室下跪?虧你們姜家想得出來,你們姜家還不如讓我大姐直接去死,將正妻之位給姜氏藤出來還快些。”
顧千兮微瞇著眼頓了一下,“不過,你們確定我大姐藤出來的正妻之位就是你們雪娟的?即便是,你們確定她有命去坐那正妻之位?你們姜家有人去享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福澤?”
“顧二小姐少以已度人!”姜家大嫂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咬牙道。
顧千兮低頭笑了笑,朝著門外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候在門口的秋月領著一群婆子快步走了進來,走在最后面的那兩個婆子還押著一個身材瘦小的婆子。
姜家二位妯娌一臉懵逼的對視一眼,心頭不約而同的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站在姜家妯娌身后的婆子瞧著秋月身后那些長得五大三粗的婆子們,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
陳媽媽恭敬的朝著顧千兮福了福身,“若不是小姐警覺,真就讓這婆子跑了,老奴去的時候。她正收拾好了細軟準備跑路呢!”
言語間,陳媽媽將手里的花布包袱抖落開。
金銀首飾、瑪瑙翡翠、金葉子、銀票掉了一地。
顧千兮扭頭看著站在正廳門口,面色有些難看的許正峰,輕淺一笑,“姐夫可認得這婆子?”
許正峰緩緩將視線移到被粗麻繩捆得結結實實的瘦小婆子身上,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
“穩婆?”
“穩婆?”顧千兮瞇眼看著瘦小婆子,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你當得起穩婆這個稱呼嗎?”
瘦小婆子縮著脖子,不敢去看站在正廳門口的顧千兮,不自覺的往后縮了縮。
“說說吧!姜姨娘肚子里那塊肉到底是怎么回事?”顧千兮邁過正廳的門檻,冷冷的看著瘦小婆子,“想清楚了再說,若有一句不盡不實的話,我就抽了你的筋去點天燈。”
瘦小婆子看了看顧千兮,忙縮著脖子點點頭。
“姜姨娘素日里吃多了求子偏方傷了身子,胎懷得本來就不穩,后來又聽信江湖道士的,說喝了他的符水可以將女胎轉成男胎,結果符水喝了不過兩日,便見了紅……這些都是姜姨娘逼著老婦做的,其他什么老婦就不知道了。”
女胎轉男胎?
顧千兮在心里連嘖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