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書……
顧千兮肚子里的臟話突突的往外冒。
給嫡妻正室、平妻的是休書。
妾室、通房丫頭的則是棄書……
因為妾室、通房丫頭身份低微,主家不想要了,便直接打發出府或送與旁人,鮮少有人寫什么棄書。
久而久之,不被人提起的棄書便被人遺忘在歷史的長河中。
可妾室手里若是沒有棄書,便生是主家的人,死是主家的鬼,想要重新嫁人或是給人做妾室,那便等同于與人私通,是要被裝進豬籠里沉塘的。
除非主家不追究。
民不追官不究,自然相安無事。
大多被打發出去的妾室和通房丫頭一般都會再尋一個人家,既然是被打發的,原主家自然是不會追究的。
遇上好一點的主家還會給妾室、通房丫頭拿點銀子和田地當作嫁妝。
嫁妝……
她可不敢指望!
看著某人一臉愜意的坐在軟榻另一頭翻看著一本紙張已經泛黃的古籍,顧千兮氣得一把奪了過來,扔到一旁的矮幾上。
“說吧!怎樣才肯給我棄書。”顧千兮可不認為這狗東西會好心的無條件給她棄書。
只要不太過分,她便應了。
就當見鬼……
燒紙。
云逸辰將裝糕點的碟子往顧千兮身旁推了推,那意思很明顯。
顧千兮無語了片刻,心不甘情不愿的捻起一塊喂到嘴邊,清甜伴隨著不知名的花香縈繞舌尖,顧千兮眼眸一亮,有種好吃得停不下來的感覺。
看著她撲閃的眼睛,他唇角輕揚,一股莫名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兩塊糕點下肚,顧千兮端起茶水潤了潤口,抬眸直視對面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
“現在可以說了吧!”軟糯的聲音里面帶著一絲情緒。
“乖乖呆在將軍府,兩年后,自會讓你如愿的,你呆在將軍府一日,我便會護顧家一日,你呆在將軍府一年,我便護顧家一年……顧家只要不通敵叛國,無人能將顧家怎么樣。”云逸辰清冽的目光盯著她,聲音極輕的道。
她若呆在將軍府一輩子,他便護顧家一輩子,云逸辰在心里補了一句。
“那你能別日日都往凝霜閣來嗎?男女授受不親!這里怎么說都是我的內室,你一個戰神將軍,進女兒家的內室總歸是說不過去的,再說我習慣了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想如何就如何,你往這里一矗,著實不方便。”顧千兮耐著性子。
反正在馬車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他是聰明人,該懂得什么叫適可而止。
至于護著,大可不必,不落井下石比什么都強。
男女授受不親……
云逸辰在心中冷哼一聲。
給他下藥的時候,怎么不說男女授受不親?
同蘇離出去的時候,怎么不說男女授受不親?
一個時辰前,光著腳丫,露出胳膊,同個半大小子在河里玩水的時候,怎么不說男女授受不親?
現在,同他說男女授受不親?!
自從她的粉轎進將軍府那一刻,她與他便……
清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