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廉時抱著宓寧到主臥,托尼打開他的隨身醫箱,給宓寧做檢查。
接到湛廉時電話的時候,他正在來兩人家里的路上,當聽見湛廉時說宓寧昏迷時,他便加油門,更快的來了這,比湛廉時先到。
湛可可站在湛廉時旁邊,小手抓著湛廉時的西褲,一點都不敢放開。
而迪恩站在湛可可旁邊,看躺在床上的宓寧。
寧老師似乎生病了。
何孝義也在臥室里,他時刻等著湛廉時的吩咐。
湛廉時沒有言語,更沒有做什么,他就看著宓寧,一直看著。
無聲的靜寂在臥室里蔓延。
半個小時后,托尼把東西收了。
湛廉時說:“可可,帶著迪恩跟何叔叔出去,爸爸有話和托尼叔叔說。”
湛廉時看著床上的人,并沒有看著湛可可。
湛可可小手抓緊湛廉時的褲子,從看著宓寧的視線轉到湛廉時身上。
她小小聲的說:“爸爸,可可可以不出去嗎?”
托尼收拾好他的醫箱,合上,轉身看著小丫頭,“可可小公主是不相信托尼叔叔嗎?”
他彎身,如以前一樣,臉上是心情愉悅的笑。
湛可可看見他笑,心里的不安消退了不少。
“托尼叔叔,媽咪沒事的,對嗎?”
“當然!”
“有托尼叔叔在,媽咪會好好的。”
湛可可小臉終于露出笑了,“嗯,可可帶著迪恩弟弟出去玩,不打擾拖你叔叔和爸爸!”
“對,咱們的小公主最乖了。”
托尼摸湛可可的丸子頭,小丫頭牽住迪恩的手,說:“迪恩弟弟,我們出去玩吧!”
迪恩還不想離開,他想看著宓寧,但湛可可拉著他,他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出了臥室。
何孝義跟著兩個小家伙離開,把門關上。
托尼看著門關上,臉上的笑不見了。
“怎么回事?”
他看湛廉時,臉上是醫生的嚴肅。
湛廉時看著宓寧,他視線一點都沒有從宓寧臉上移開。
但他聽見了托尼的話。
盡管這樣,他還是沒看著托尼。
托尼看著湛廉時,這張臉和平常一模一樣,但他神色不對,他眼里有太多東西,讓他看不透。
他直覺不好。
這一次和以前宓寧暈倒不一樣。
臥室里安靜下來,托尼沒再說,湛廉時也沒有出聲。
托尼相信,湛廉時會回答他。
“她想起來了。”
湛廉時出聲,他嗓音很低,很輕,很慢,聽著很平靜。
可是,托尼聽出了這平靜下藏著的驚濤駭浪。
他眉頭一瞬皺緊,整個人情緒,神色都在這一刻變化。
想起來了。
竟然想起來了。
托尼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么。
forget,它還有著一個至關重要的作用,那便是恢復記憶。
在人最痛苦最難以承受,想要死,甚至開始為之付出行動的時候,服用forget,治療病人受傷的心。
用治愈法,時間法去淡化一切。
這就好比人手上被劃了一條口子,它出血了,有傷口了,那么你就要給它上藥,止血,治愈它,然后隨著時間過去,它慢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