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起北遠遠看著,手機響了。
他眨了眨眼,眨掉眼里的濕潤,掏出手機。
湛文舒的電話。
湛起北不想接,但想了想,還是接了。
“爸,你現在和可可在哪呢?”
“怎么?”
老爺子語氣不大好,湛文舒聽出來了,她呵呵的笑,“我不就是想可可了嗎?
想問問你和可可在哪,我好去找你們玩。”
“哼,找我們玩,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
“可不?
在咱爸心里,咱們都是小孩子。”
這話說的湛起北倒是不好說什么了。
老爺子看遠處的人,老眼瞇了瞇,說:“馬場。”
“馬……馬場?
!”
這可把湛文舒給驚著了,驚的她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爸!你不會帶著可可去騎馬了吧?”
“你這身子骨哪里行啊?
你們現在上馬了嗎?
你可千萬不要上馬啊!”
“你要帶可可騎馬,你叫我們啊,叫二哥也可以啊,你這自己上去,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我可怎么跟大哥交代?”
湛文舒氣都不喘一下的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說的湛起北皺眉,“誰說我上馬了嗎?”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
湛文舒聽這話,終于松了口氣,但很快的,她想到什么,說:“那可可……”不等湛文舒說完,老爺子便打斷她,“廉時。”
說完,老爺子啪的掛了電話,不想再聽她嘮叨了。
湛文舒聽著手機里的忙音,腦子里回旋著湛起北的最后一句話。
廉時。
廉時帶著可可去馬場?
這……他不是忙嗎?
湛樂聽見了剛剛湛文舒和湛起北說的話,但她聽的不全,只聽到湛文舒的話沒聽見老爺子的話。
所以她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
反倒是湛文舒這模樣,讓她有些擔心,“怎么了文舒?”
湛文舒收了手機,對湛樂說:“廉時和爸帶著可可去馬場了,我過去看看。”
雖說大人帶孩子去馬場沒什么稀奇的,但她總覺得不大對。
畢竟可可這么小,又是個女孩子,去馬場好像不大妥當。
湛樂說:“我跟你一起。”
她想見那個孩子,非常想。
湛文舒看湛樂不比以前的氣色,說:“你這身體吃得消嗎?”
湛樂笑道,“我去又不是騎馬,我只是去看看那孩子,沒事的。”
湛樂眼里是執著,迫切,湛文舒想了想,說:“好吧,我們一起去。”
早見晚見都是見,不如早點見。
也許,見了那孩子,湛樂會知道該怎么和在行說,讓在行看開。
馬場,馬兒從慢走,到快走,湛可可咯咯的笑聲在這一片的草地上漫開,這里的風似乎都變得歡快起來。
遠處,穿著裝備從屋里出來的人聽見這笑聲,看過去。
遠遠的,一匹駿馬上坐著一個人,黑色的高大身影,寬闊的脊背,一眼看去,似那蟄伏的夜鷹。
侯淑愉看這背影,身型,怎么看怎么有點熟悉。
這人她是不是認識?
身后,好友穿上裝備出來,見她看著遠處,不知道在看什么,拍她的肩,“淑愉,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