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說完,看著付乘,“我希望你把他以前所有的病史記錄,從小到大的,給我一份。”
應急通道,托尼拿著手機,單手叉腰,來回在那走動。
“爸,為什么?”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是你親兒子,是你最喜歡的一個病人的好朋友!”
“不,不止,你把他當親兒子一樣,我們就是好兄弟。”
“這樣的關系,你都還瞞著我?”
“你知道嗎?
他差點沒命!沒命!!”
托尼氣急敗壞,他說著話,手不斷揮舞,似要發泄心中的怒氣。
電話里的人沒有出聲,卻也沒有做任何事。
他聽著手機里的發泄,神色始終平穩。
托尼一口氣說了幾句話,喘不上氣,他停下來,深吸幾口氣,說:“爸,你知道嗎?
到現在,我都不敢說他能活。”
“這是你想要看到的?”
“你告訴我,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有些事,不知道還好,當知道后,他真的憤怒。
偏偏,他才知道沒多久,甚至都還沒緩過來,他就出事了。
他無法冷靜,真的,無法。
“托尼。”
手機里聲音傳來,托尼低頭,深呼吸,讓自己冷靜。
“一個人的經歷代表著所有,而每個人的經歷都是無法復制,也無法選擇的。”
“廉的經歷讓他有了今天的財富,地位,同樣的,也讓他和常人與眾不同。”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并不驚訝,也不意外。”
“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在努力,努力讓一切變好。”
“托尼,廉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努力。”
一瞬,托尼低頭,捂住眼睛,“爸,我們都是醫生,我們都見過很多病人,但廉時這樣的,我真的覺得不公平。”
“對,他有錢,有地位,有數不盡的財富,可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有什么用?”
“你覺得他擁有這些他真的就快樂嗎?”
“我跟他認識這么久,我就從沒見他笑過。”
“即便是和林簾在一起的這一年多,他也沒有笑過。”
“你說他不會笑嗎?
怎么可能呢?”
”一個人怎么可能連笑都不會?”
“可我真的從沒見他笑,我現在就覺得,他哪怕笑一下,那也好啊。”
哽咽聲傳進耳里,約翰嘆息,“托尼……”托尼說:“你知道嗎?
我這次都不知道他來鳳泉鎮,直到出事我才知道。”
“你說他好好的京都不待,跑到鳳泉鎮來做什么?”
“還不都是為了那個人。”
“他知道林簾來了,他就來了。”
“他想來看看她。”
“偷偷的看她。”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復雜又簡單。”
“結果……”托尼捂緊眼睛,聲音幾乎無法發出,“爸,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不是湛廉時。”
“托尼……”付乘站在應急通道外,聽著里面的聲音,他想,有些事,可能連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