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志哲沒說話。
陳愛華下意識的點點頭，這方面確實是三房理虧。
她剛要開口認下，那邊一直沒怎么說話，一說話就把老太太跟張翠花都鎮住的女孩又開口了。
錢橙抬眸瞥向張翠花，“張翠花，吳三舊這次怎么得病住院的，你不清楚嗎？”
她邁著慵懶的步伐，直接站到張翠花面前。
張翠花分明一米七的身高，卻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隨即反應過來，瞪眼嚷道，“咱媽的病還不是被你給害的？！你還好意思質問我！？”
陳愛華眨了眨眼，看著這兩人，有些不明白什么狀況。
“等等，大嫂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最開始，她以為進來的女孩是外人，大嫂對一個外人那么說話著實太沒禮貌了。漸漸的，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余芳也從病房門口走了進來。
“三嬸，你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我上次跟你們提過的那個孤女，小時候我奶奶看著可憐，給了她一碗飯，然后她就舔著臉留下了。”
余芳開始只是躲在門口探頭探腦，關注平安符事件的后續。
后來實在沒忍住，就斗著膽子進來了。
路過錢橙，下意識地提了速，繞過余志哲夫婦，直到走到張翠花的身后側，這才覺得稍稍安心。
張翠花推了推余芳，挑眉對向陳愛華那邊，“芳兒，你跟三嬸說！看到底媽這場病，是我們大房的錯，還是這個掃把星的錯！”
陳愛華和余志哲對視了一眼，越發迷糊。
余老太太有心想要阻止，可是看張翠花不依不饒，只能嘆著氣坐在病床上，悄悄看了看又不發一語的錢橙。
余芳有張翠花撐腰，膽子頓時大了起來。
她學習成績偏下，只比倒數第一好那么一點點，因此絮絮叨叨的廢話連篇，半天說不到重點，就說了一堆錢橙的不好——
搶余芳玩具還用剪刀剪爛、讀書全班全年級排名倒數第一、打架斗毆、大冷天害老太太掉進水里大病一場……
眾人還是抓住了幾個重點。
余志哲聽了這些后，眉眼就更是冷了，雙目攫住余芳，問，“你說，你奶奶的舊疾，是因為當年被這個孤女推下水才得的？”
老太太眉眼就是一跳，老眼惡狠狠瞪向余芳，嘴巴卻抿得很緊、很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然后又轉臉去看錢橙。
錢橙神色淡淡的，好像在旁觀。沒人知道她心底想什么。
余芳心跳加速，大聲肯定：“是！就是她推的我奶奶！我親眼看見的！”
一錘重音！
所有人看向錢橙。
張翠花尤其的咬牙切齒，“要不是她當初做的好事，昨天媽怎么可能會被冷風吹一下就病危住院？錢橙，一萬三最應該出的人就是你！”
她還想沖上去呼錢橙幾個大耳刮子，但想想昨天被對方抓住胳膊、拿棉紗堵自己嘴，硬是忍下了。
有三房的人在，單看余志哲黑沉的臉，就不怕沒有人制不住她個孤女！
果然，余志哲拿開了陳愛華拽他的手，一步步上前，走到錢橙對面，雙眼怒火熊熊，眼白泛著紅紅的血絲，分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