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余芳也說，“對啊，哥，奶奶這邊一堆人，少你一個不少，何況咱們大房一家，早就給奶奶置辦了靈堂，其他房都沒出錢出力，說出去也是咱們大房孝順奶奶！你就安心去放風吧。”
掛斷電話，張翠花領著余芳回到病房。
余志哲托關系、花錢、送禮，費了幾個小時，磨破嘴皮，跑累腿，沒請動余家村族長、族老，連余靜靜也沒說動。
不是腿腳不方便，就是生病住院，要不，壓根連他電話都旁邊人接，還嘰哩哇啦一通m國語罵他各種難聽的，當他聽不懂。被他用m國語懟回去之后，那頭徹底啞巴了。
結果就是，這個余靜靜，也沒請動。
愁眉苦臉的折返醫院，給余老太太跟陳愛華帶了外面的午餐。
人剛到，張翠花就來了。
對著余志哲夫婦說，“三弟，媽的靈堂是咱們大房一家出錢出力操持的，你們幾個小的沒幫上忙。現在接老太太回村的靈車，就交給你們這房來安排。”
聽到靈車二字，余志哲夫婦眉心一跳。
靈車專門用來運載棺材或骨灰盒。老太太還活著呢，大嫂就毫無避諱，當著老太太和他們做兒子兒媳的面，說出來了。
心下都是一寒。
陳愛華皺了皺眉，“大嫂，不是都說好了，余駿開車過來接媽的嗎？怎么突然又落在我們頭上了？”
她只是不解，并沒有抱怨。
然而，張翠花卻立即拉下臉，倨傲的瞥著陳愛華跟余志哲，“三弟，你也是這意思嗎？”
不等余志哲回應，接著點點頭，“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們三房，族長他們看樣子，三弟也沒有請動了！居然還有臉給我這個大嫂臉色看，呵，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
老太太捶床，聽到張翠花口無遮攔，左一個靈車右一個靈車，就氣得不輕。
氣虛道，“老大兒媳，你少說兩句……”
她也沒想到，余志哲居然沒能請動那些人。
那幫人連她這把老骨頭的面子都不給啊。
張翠花覺著，這個婆婆就要蹬腿上西天了，也就懶得再像平時那樣敷衍。此時聽到這話，就當沒聽到。
連看都不看老太太一眼，也就沒有發現，老太太的氣色好了一輪。
余志哲咬著牙，用力握住陳愛華的手。
夫妻倆忍氣吞聲看向張翠花跟余芳兩人，幾十年沒在老太太跟前盡孝，他們客觀上的確理虧。是他們不孝。
余志哲深吸一口氣，“大嫂，是我辦事不力，沒有請來族長他們。現在，只能仰仗大嫂，能不能幫忙解決這個事情？”
張翠花看他會來事，也就順著臺階下，斜眼看陳愛華，“還是三弟明事理啊，那你們就先把靈車的事情安排好。”
她仰著眉，旁邊余芳默契地沖著兩夫妻比了個捻錢的手勢。
陳愛華扯著余志哲的衣袖，輕輕搖頭。
幾次被這個張翠花壓了一頭，從來沒受過這么大委屈的她，哪里忍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