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哲這才抬頭看看湖周圍,除了自己,空無一人,現下是上課的時辰,萱草堂的學生應當都已離開書院,應當很少會有人經過此處才是。
姜明哲眼珠子一轉,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姜明哲很快便被請到了院長室,一進去便故作鎮定地說道:“見過院長,不知院長找明哲所謂何事?”
院長見姜明哲一臉的云淡風輕,只覺得做了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此人竟能裝作什么都不曾發生,未免也太厚顏無恥了。
平日里慈眉善目的院長,難得嚴肅地皺著眉,問道:“聽韋助教說,方才是在湖邊找到你的,你去那做了什么?”
“今日先生有事,提早散了學,我還不想回家,便在湖邊吹吹風,找尋找尋吟詩作賦的靈感。”姜明哲心如擂鼓,只是畢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面上還是裝得相當鎮定。
“吟詩作賦?可是方才你們梁助教可是向我告發你在湖邊殘害貓被你姐姐阻止之后惱羞成怒竟想把人推入水中。”院長說道,心中對梁千語和姜知意不曾懷疑半分。
“殘害貓?將我姐姐推入水中?我知道我和姐姐還有梁助教關系都有過節,我應當早日向她們賠禮道歉才是,只是我今日被偷竊的謠言所擾,確實沒顧得上,是我疏忽了,但是姐姐和助教也不應如此誣陷我才是。”姜明哲一臉哀切地說道,反駁了殘害貓推人的同時,還順道澄清了自己并沒有偷竊。
姜明哲只覺得自己是聰明絕頂,任由姜知意和梁千語就在此處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這話是何意?什么叫你與你姐姐和梁助教都有過節。”院長問道,姜明哲這話分明就是在說梁千語和姜知意為報復而誣陷于他。
“姐姐自小便被養在莊子上,我倆本就沒什么姐弟之間的情感可言,我倆性格又十分不同,姐姐是個凡事都不肯吃虧的人,我從別院回京才沒多久,就與姐姐有諸多摩擦,我作為男人應當讓著點姐姐才是,未曾想姐姐竟因此就對我懷恨在心。”
姜明哲話里話外分明就是在說姜知意小心眼,錙銖必較,將院長面色凝重,似是對自己的話有了動搖便立馬又說起了梁千語的事來。
“至于梁助教于我更是無妄之災,我姐姐在那日落水之后,我祖母就覺著是梁家對我們姜家不住,偏生我祖母又是個極其重男輕女的,對我極是寵愛,知曉我一直想進崇明書院,便以我姐姐落水病重一事威脅梁家讓我進的書院,我知道此事是我祖母糊涂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當初應該好好勸說我祖母才是,是我太想進書院才鬼迷了心竅,梁助教因此事記恨我,也是我自找的。”
姜明哲說道此處,覺得自己編的謊言簡直是天衣無縫,院長一定會被自己說服,大大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明哲自知有錯,只是姐姐和助教不應當如此誣陷我才是。”
院長見姜明哲說得如此情真意切,心下竟真的有些動搖。
可是梁千語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是何品性,他自是清楚,不可能也不屑于用如此卑劣的謊言來誣陷一個她自己的學生,更不用說她根本不會把姜老夫人的事放在心上。
姜知意為人如何他不清楚,只是能讓圣上下旨封為縣主,又賜婚與安世樂的,品階比自己還要高,要對付一個小小的姜明哲直接下令便可,何須用如此低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