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過后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君王妃的病非但沒有一點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太醫來看過之后都說是因為心里有事,積憂成疾。
君王妃的母親馬夫人已經來看過兩三次,看著女兒日漸消瘦,請了好幾個名醫都是一樣的說辭。
馬夫人便問君王妃,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能讓她憂慮至此,君王妃每次都露出惶恐的表情,又支支吾吾地說自己沒事,只是夜里睡不好,身體才這么差的。
可是從前君王妃打小便是個能吃能睡的,怎么忽然間夜里就睡不好了,總得有個原因吧,可是不管馬夫人不論怎么問,君王妃就是不肯說。
今日是正月十四,破天荒地兵部尚書竟要親自來王府中看望君王妃,君王妃原本躺倦倦地躺在床上,一聽到兵部尚書要來,立馬打了個激靈,用力地咳嗽起來,對著婉兒說道:“父親要來了,你快扶我坐起來。”
自小兵部尚書便成日忙于公務,疏于對兒女的管教,可是每次空閑在府中,看見了子女做得稍有不妥的,便會狠狠地處罰,動輒打罵。
君王妃原本就十分害怕兵部尚書這個父親,現在生了病,在床上躺了這些天,精神緊繃,聽說兵部尚書要來,更是害怕。
“是,王妃。”婉兒聽到兵部尚書要來也是嚇了一跳。
兵部尚書對她們這些下人的懲罰可不比公子小姐少,連忙扶著君王妃坐了起來,給她穿了一件外襖。
若是讓兵部尚書來了,見到君王妃還這么躺著,少不了又是一頓數落。
“老臣見過君王妃。”兵部尚書進門便向君王妃行禮。
“父親不必多禮,快坐吧,女兒身體不適,不便起身相迎,是女兒不爭氣,讓父親擔心了,咳咳咳。”君王妃連忙說道。
她父親必然是從她母親處得知了自己心中有事不肯說才上門來的。
“王妃的身子要緊,就不必計較這許多虛禮了。”兵部尚書淡淡說道。
這些日子他想了許多,他依舊覺得溫寧沒有死,或許是在從馬車下來之時就已經被調包了,或許真的是用什么法子改變了容。
可是現在想明白這些又有何用,自己兩次被這對夫妻玩弄在股掌之間,自己每次都做好了周全的計劃才出的手。
可是這對夫妻不僅毫發無傷還全身而退了,自己輸了這兩回,在皇上面前已經是全然失去了信任了,皇上沒有處罰他,全了他的面子,他也當還皇上一個體面才是。
自己在這朝堂上爾虞我詐了大半輩子,輸的起放得下,往后會到老家之中享享清福也好。
“父…父親……”君王妃活了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不必計較這許多虛禮’的話自兵部尚書這嘴中說出。
君王妃心中駭然,劇烈咳嗽起來,想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除夕那夜的事情被父親知道了。
“瞧把你嚇的,看來我從前確實對你們太過嚴厲些,不過往后為父離開京城,就沒人管你們了,你們更是該自我約束才是。”兵部尚書從來對兒女都沒有過好臉色,這臨走之前看到自己女兒滿面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