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英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可陳雪林不為所動。
她見過太多這樣浮于表面的表演了,一看就不是真情實感。雖然不確定現在是什么情況,可單從對方那兩句話來說,她就十分不喜。
且不說她不是三丫,就算真是,徐翠英那兩句,就能把她釘在恥辱柱上。而且不知道為啥,她本能的排斥這種說法。
還有陳雪英,聽到這個名字她竟然整個靈魂都在顫抖。那是一種刻骨的恨意。
陳雪林壓下心頭怒火,垂眸說道:“大伯母,我父母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徐翠英有些心虛,瞪了陳雪林一眼:“怎么不是,這村里人誰不知道呀!也就你個小沒良心的還惦念著那只騷狐貍。哼,我就不該來看你!”
“不是說失憶了嗎,失憶了還知道那么多?”
說完就離開了。
陳雪林發現她腳步有些踉蹌,顯然是落荒而逃。
看來,這個叫三丫的身世并沒那么不堪。也許她的父母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陳雪林躺在冰冷的炕上,徹底沒了睡意。
她現在基本肯定自己穿了,穿到那本年代文里。
文中女主陳雪英,擁有小學文憑,是云陽省,陶平市,柳全縣,旗山公社,第三生產大隊的一枝花。受到村里村外無數小伙子追捧。
可她有理想,有抱負,不甘在這個貧窮落后的小山村過著柴米油鹽、相夫教子的生活。經過村里唯一大學生田本善的指導,努力上進,自學完初高中課程。最終和鋼鐵廠廠長家兒子秦末年攜手并進,雙雙考入大學。
兩人大學期間成績優異,畢業后更是趕上改革春風,發家致富,成為一方富豪。夫妻倆生活甜蜜,據說從不吵鬧。生了兩個孩子也乖巧可人,成為人人艷羨的對象。
而她,就是文中一筆帶過的對象。
她記得自己是這樣出現在女主回憶中的:“秋風蕭瑟,河水怒吼著向西奔去。陳雪英再一次后悔,當年沒能抓住三妹妹的手腕,讓榮歸故里的三叔,失去了唯一骨血。”
陳雪林猛地起身,對這段回憶有了明顯懷疑。女主要真那么好心,這具身體怎么會有那么強烈的恨意?難道落水是女主故意而為?
可這不是以后的事嘛,她現在怎么就如此恨了。難道還有其他隱情?
陳雪林揉揉發疼的額頭,決定不想了。隨即呵呵笑起來,覺得自己運氣也沒那么差嘛,起碼還有個大佬爸爸。雖然不知道這具身體的父親最后身居何位。
“嘶!”不小心碰到傷口,疼痛打斷了她的傻笑。
陳雪林心想,既然自己穿書了,那她的金手指應該也跟來了吧。她十分自信地去摸手腕,然后,笑容僵住了。
不可置信地抬起左手,右手使勁兒去擼胳膊上的花棉襖。
“沒有,怎么可能沒有呢?”陳雪林都把棉衣脫了,可依然不見金手指的蹤影。
她頹然的躺在床上,心痛得無以復加。大佬爹都不能撫平她悲傷的那種。
那是她全部積蓄啊,一串裝滿物資的空間。是她安身立命的資本。可現在沒啦,全沒啦,陳雪林流下了難過的淚珠子。
遙想當初,她在荒郊野嶺撿到那串其貌不揚的黑珠子。因為做工精細,上面還有個金貔貅,擔心是別人不小心丟的,就在原地整整等了兩天。
直到確定沒人回來找后拿回家,就此戴在了自己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