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陳雪林不能說出來。
一是她沒證據,二么,先機被汪秀秀給弄沒了。現在說出來,難保不會讓人以為她和崔知青有私怨,在故意打擊報復。
所以陳雪林聲音輕柔地說:“崔知青,這棉襖破了啊,補補就好。可身體壞了就不行了。
你瞧瞧我,摔破了頭,還得看大夫。又是花錢,又是吃藥,說不定還會有后遺癥。
哦不,是已經有后遺癥了。”
崔子靜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子抖了抖。
可她不敢抬頭,怕陳雪林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來。
同時恨死了汪秀秀,要不是她,陳雪林也不會注意到她。
她都坐到最角落,躲著人了都,結果還......
原本想著中午散了,她跟陳雪林回家,不管是哭,還是跪,一定要求得對方原諒。可現在,萬一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她該怎么辦呢?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崔子靜蓄起淚水,準備來個打死不認。
可她萬萬沒想到,陳雪林直接轉移話題,問道:“支書叔,盼娣她沒來?”
“老牛家哪舍得讓二妮子出來閑逛啊,八成在家里干活兒呢。怎么,你找她?”田滿屯還沒吭氣,夏小紅就說話了。
“這不是聽叔說是她喊人來救我的么,我想謝謝她。”說完余光看向崔子靜:“我這一摔啊,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道謝什么的得等顧知青回來再說,到時候還請嬸子幫幫忙。”
夏小紅滿口答應:“可以可以,這好說。就是雪林丫頭,你這記不得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多人和事我都忘了。”
陳雪林發現崔子靜面上一喜,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可隨后一句,讓她身子重新緊繃起來。
“不過不礙事,我這記憶也在慢慢恢復。您瞧,我不還記得您和支書叔嘛!”
實際上是按年紀和座位推測出來的。
可這話聽得夏小紅舒坦啊,因為她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
田本善笑看著陳雪林,覺得兩年不見,這丫頭變得伶俐了不少。
“好啦好啦,今天大家是來聽本善哥講話的,還是不談其他了,咱們把堂屋交給他?”
田滿屯對陳雪林的表現很滿意,覺得丫頭知情識趣。他笑著說:“你頭摔破了,這段時間喂牛的活兒就讓本善替了吧。等顧知青回來,或者你身子養好了再說。”
陳雪林點點頭,感激地道了聲謝。
可有人就沒眼色了,插話道:“支書,你這就不公平了。憑啥她陳雪林能放牛,我們就得下地?”
陳雪林都無語了,她才穿來第二天呀,咋這么多牛鬼蛇神出來蹦跶?
田滿屯也生氣。說好了是來聽兒子講大學里的事。咋還沒開說,就都告起狀來了?
他手往桌子上一拍,沉聲道:“分活是大隊長的事,我管不了。你有啥意見,就去找他。”
陳雪林發現先前那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瞪了找茬的人一眼,問道:“姓魏的,你什么意思,說我爹不公平?”
“可不就是不公平!”魏陽瞪著白珊珊,絲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