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吶,這也太囂張了吧!走,咱們去找大隊長,我就不信制不住她!”張婆子拽著崔子靜的胳膊,就要往白六油家走。
崔子靜趕忙搖頭:“不能去找大隊長,嬸子不能去!”
“為啥?”張婆子不解。
崔子靜心想,大隊長不好騙唄,還能有啥?可話不能這么說。
“嬸子,我有苦衷啊!我們知青跟你們隊里人不一樣。”
這話一說,就見張婆子變了臉色。她暗道壞了,對方一定是以為自己看不起鄉下人了。
趕忙找補:“您在這里有家,而我,只有個宿舍。我和劉知青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鬧太僵,也不好。下鄉知青回城不是件容易事,我和她,還不知道要同住幾年。嬸子,我是真不敢把事情鬧大啊!”
張婆子見是這么回事,神色才好了些。
拍著崔子靜的手語重心長道:“閨女呀,嬸子知道,你們城里人下鄉受苦啦。可回,是回不去了。不如在這里安家?”
雖然這崔知青現在鼻青臉腫的吧,可平時樣貌還是挺清秀的。
溫溫柔柔,還有文化。比隊里姑娘可是有氣質多了。
哎呀,這樣的姑娘,說給她家那個不爭氣的老三,還挺不錯的。
崔知青發現張婆子打量自己的目光變得熱切起來,跟看氈板上的肉一般,恨不得上去剁上幾刀。
她有些怕了,僵笑著說:“嬸子,我先去找楊大夫哈。您可千萬別把我的事說出去,不然,我會被劉知青打死的。”
張婆子有些遺憾,心想還沒跟姑娘說說定親的事呢。不過不急,以后有的是機會。
她揮揮手:“放心放心,我老婆子最嚴著呢。”
崔子靜不是很放心,可她也不敢繼續待下去。一步三回頭,見張婆子笑得跟個狼外婆。
不敢再耽擱,她雙腿倒騰得極快,沒花多長時間,就到了楊羨家里。
而目送她走遠的張婆子,見她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還以為對方是明白了自己的打算,害羞不敢說,以這種方式表明心意呢。
心中甚是滿意,轉頭就把崔子靜的事情跟老姐妹說了。
不過,在說的時候有所側重,把崔子靜塑造成柔柔弱弱小白花,備受欺凌。而劉雨馨,則是那蹂(躪)小白花的惡霸,讓人恨不得奮起誅之。
同時,也囑咐老姐妹了,這話只能私下里說說,可不敢傳到那個劉知青耳里。
“那個劉知青啊,太霸道,打起人來毫不手軟。你們是沒見到崔知青,被打得老慘啦。”
“這話可不敢亂說,萬一被人家聽見了,來找咱們算賬,就咱這把老骨頭,能干得過人家年輕姑娘?”
“唉,我也是真心心疼那崔知青,好好一姑娘,如花似玉的,被人打成豬頭,還不敢說。”
“姓劉的還栽贓,你們說,她是不是很過分吶!”
劉雨馨可不知道,就因為自己沒出去,就被人扣了帽子了。
崔子靜成功洗白,自己則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還因為張婆子運作,她足足半年后,才知道真相。可那時候,已無濟于事。劉雨馨悔不當初,也更加怨恨那個姓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