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請你活下去。”方辰夭穿著帝王般的旗袍,站在遠方的末日崖巔,冷冷的看著方辰碩。
末日崖?是哪里?他不知道,但心里莫名其妙的就好像知道。他說不出話,就那樣呆呆的站著,和方辰夭對視著。
“哥。”辰夭輕輕的喚他,好像孩子在撒嬌。他抬頭,欲言又止。“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動物,昆蟲外,還會有其他東西嗎?”
方辰碩喉結哽咽,風在呼嘯,在猙獰,他的旗袍被風吹的如同撕裂的旗幟,聲音摻在風中,環繞整個天空,像來自天國的呼喚。
“哥,請你活下去。”方辰夭轉身離去,沒有再看一眼方辰碩,只是靜靜的走,沿著那如天梯一般的末日崖向萬人矚目的太陽走去,身影逐漸被點點刺眼耀斑抹去,方辰碩想要去追,但追不上。
“辰夭,回來!”他著急,心跳加速,喉干如涸,他怕再也見不到方辰夭。
“辰夭!”
雙眸撐開!自己的手映在視線中,好像要去抓什么東西,喉結哽咽,粗喘聲塞滿了房間每一個角落,是夢。
“呵。”方辰碩坐了起來,嘴角輕笑,冷汗倒掛在鼻尖,風從窗縫灌了進來,拂動著他的秀發,跟著風一起演跳這芭蕾。
他扶額,手擋在眼前,按揉著太陽穴,嘴角的弧度慢慢消散了,雙嘴角下撇,臉部肌肉緊繃。擋在眼前的手在微微顫抖,兩行淚順著臉劃了下來,汗和淚融在一起,掛在下顎。
淚停不下來,第二行淚順著第一行淚的軌跡劃落,接著第三行,第四行……頻率在加快,好像淚在告訴他,不要再逞強了,我已經投降了,下顎的淚珠再也承受不住重量,滴在胸上,滴在被子上。
他哭的無聲,只是雙肩一直在抖。在方辰碩小時候,有人告訴他,男人不能哭,掉淚的男人是個廢,即使掉淚了,也不能哭出聲,都已經當個廢了,就別再成為窩囊廢。不要把自己說的多么悲傷,因為再悲傷也還是悲傷。
方辰碩抹去淚痕,靠在床頭,告訴自己:我沒哭,只是眼淚流了下來。
他真的想方辰夭了,不能所以。自從走了之后已經一個星期了,一次都沒和弟弟聯系過,說來也怪,每次分別,弟弟都特別理解自己,不會去刻意的找自己,記得初中時,弟弟要去軍訓一個星期,他告訴自己,即使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樣,當時這句話沒有那么多感觸,如果放現在,他弟弟來一句這話,他肯定像孩子一樣放聲大哭。到底誰是哥,誰是弟?
擦干了眼淚,拿起床頭柜子上的手機想給弟弟發一個短信。
“還算古代有良心。”方辰碩這樣想到,知道考試前先把手機幫自己保管著,不然早就碎掉了吧。他編輯了一大段話來表示自己對弟弟的思念,他不擔心辰夭不會照顧他自己,因為他比自己都成熟。短信刪了又改,改了又刪,一直到自己滿意為止,點擊發送,他笑著準備關掉手機,失敗音響起,定睛一看,尼瑪欠費?
中國唐山市區,一束黑影掠過每一個路人身邊。他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他拼盡全力在奔跑沖刺,用肉眼很難捕捉到,只是感覺一陣風刮了過去,感覺到不對勁的路人,也就是站在原地呆上幾秒鐘,又繼續有說有笑。
古代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慌張了,心里仿佛被一個無形的大石壓住,他的速度已經接近音速了,但他感覺還是太慢,迎面相撞的風幾乎割傷他的皮膚,寂旯已經告訴他工廠的位置在哪里,已經不遠了。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古代的心里咯噔一下,是寂旯打來的。
“喂?”古代減慢了速度,因為到了工廠附近,幾乎已經沒有什么人了。
“本部收到了一中隊隊長的信號,說一切都很正常,沒有外敵,探測部隊員還沒有找到。”掛了電話,古代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工廠,他心中的石頭依然沒有放下,現在他感覺連剛剛那個信號都有貓膩,唐山地底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