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碩!”
一股劇烈的晃動,使他恢復了視線。
“呼……呼……”伴隨著粗喘,辰碩一頭栽在了前座后背。
前座的乘客感到了不適,回頭觀望,匆匆回頭,并無多言。
“辰碩,你咋了?!你可別嚇我啊,你是不是心臟哪里不舒服啊?”徐海拍打著方辰碩后背。
“不,沒……沒事。”辰碩的瞳孔縮成了針狀,呈金黃色,像一頭受驚的野獸,但頭靠在座椅后背,并無人察覺,漸漸的,隨著呼吸的平穩,瞳孔恢復了原狀。
剛才那是哪里?辰碩突然發現自己的四肢無力,十分麻木,像被抽干導致的虛脫。剛剛自己去了一個地方,那里叫做“死亡”。那里有著無法想象的東西,有著不可去深究的故事,那里是不允許進入的,這也是古代所說的‘憶境’嗎?和之前的并不太一樣。
“胖子,拿點紙,剛剛做噩夢了。”辰碩一下癱坐在座位上。
“你夢到什么了?肢體動作這么大。”
“‘天庭’到了,‘天庭’到了,請各位乘客請按順序下車。”優雅順耳的女聲從喇叭傳出。
“我們到了,哈哈。”徐海激動的像一個二百多斤的胖子。
乘客陸續下車。
徐海整理好零食,兩人一起下了車。
映入眼簾的,并不是現代式建筑,并不是高樓大廈,和想象的輝煌都市完全不一樣。‘天庭’給方辰碩的感覺完全就是中國江蘇蘇州。舊市古街,街中心全以石青板鋪筑,從北到南,宛如一條騰空欲飛的青龍。古街兩旁分布著近百條縱橫交錯呈網狀的卵石巷道,或長或短,或寬或窄,高墻窄巷,古樸悠遠,街上的人零零散散但安閑自得,經過的人從方辰碩身邊擦過,火紅色的高跟鞋與青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發出“咚咚”聲,聽起來卻如鋼琴奏出精靈般的音符,她們笑著,跑著,美的像是精靈,跳著十九世紀的圓舞曲華爾茲。
辰碩和徐海兩人向里走去,眼中流露著的不是驚喜,不是興奮,而是懷念,像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像回到了自己離開多年的老家,沒有驚嘆聲,沒有奇怪的表情和啼笑皆非的肢體動作,不像剛到‘南天門’時那樣一臉驚恐的自己,他停留在了一條巷道旁,靜靜的向里望去,路的盡頭,是很久很久沒人管的戲臺,木頭邊是一片雜草叢生,空蕩且昏暗。半根熄滅了不知多久的蠟燭靠在角落里。方辰碩呆呆的望著那根蠟燭,一團火苗在眸中燃起,火苗從墻上的洞穿進來的風里搖曳...搖曳...這個戲臺曾經的輝煌,化作木頭上的一縷灰塵,永遠印在了回憶中。
好像,自己也曾是戲臺下的一名觀眾,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獨自孤單。
“看什么呢,youngman?”一聲嫵媚的女聲流入兩人的耳中,回過神,發現一位風味猶存的中年女人靠著門框站著,手中拿著煙斗磕了兩下,把堵著煙口的煙結彈出,一縷煙氣從性感的薄唇中呼出。
兩人瞠目結舌,褲子里有什么東西在發出低吼。
“糟了,辰碩,這已經超出能力范圍了。”徐海擦著由于興奮流出的鼻血。“該死,遇到無法解決的場面了。”
“你.....你太弱了....”辰碩一副撲克臉,淡定的半蹲著,才顯得不那么尷尬。[這種梗只有男人才會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