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村民褲子都濕了,像是啄米的雞一樣點著頭。
“還不去!”
“是,是,是……”
“我真他娘……”
侍從罵著,狠狠地對著空氣揮砍了兩下刀,在心里打定了注意,走的時候一定剁幾個賤奴泄泄憤,再把這鬼地方一把火燒了。不過想歸想,現在肯定是得忍著了。他將刀插回刀鞘,煩躁地來回走了幾步,直到看見那村民拖著一個籮筐出來。他的心一下就沉了下來,但還是抱有一點希望,幾大步跑過去,再低頭一看,隨即一顆心就潑涼了。
“你他娘逗我玩呢!”
整個籮筐連一半都裝不到,那些季菜干巴巴的不說,薯根更像是樹根。侍從的心態炸了,拔刀一手將村民拽住,怒火中燒,“找死呀!”
“大,大人,不敢,小的不敢啊,大人饒命……”
“我再說一次!馬能吃的全部拿出來!全部……”
“大,大,大人,真,真的沒有啦,就,就只有這些……”村民惶恐地搖著頭,嚇得本來蠟黃的臉都要變青白了。
“我……”
“在搞什么?不是喂馬嗎?”有個騎手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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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
侍從一把掐住村民的頭,往地上一甩,不等其爬起來,便‘嚓’的一刀,從后將他的頭給砍了下來。血‘嗞’地噴出來,濺了一地。
騎士一靠近便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你搞什么?”
“這賤民,聽不懂人話,耽誤了大人時間,該死。”
“誰問他呀,問你怎么還不喂馬呢?大人要生氣了。”
“噢噢,這就喂…...”
侍從將刀身擦干凈回鞘,本想再找幾個村民來,但是環顧了一周,卻發現原本那些躲在四周窺視的人都不見了,全被嚇跑了。
“要不要幫忙呀?”
“不用,很快就好了。”
侍從只得自己動手,拽起籮筐過去馬群那邊。然而,這點東西拿來喂十幾匹馬,別說喂飽,兩口就沒了。他望了草棚那邊一眼,知道要是自己過去說些‘沒有草料’之類的話,十有八九要挨鞭子,只得忍耐著親自去茅棚后廚找了。
然而,所謂的后廚,其實就一個簡陋的農家灶房,只有個土灶臺,以及一張東拼西湊起來的長桌子。站著放眼看去,發了霉的不知道從哪剁下來的木頭砧板,生銹的鐵刀,兩個破舊的木盆,再有幾個破碗,樹枝削的所謂筷子……在侍從眼里,這更像是垃圾堆。正當他絕望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里邊有個用舊木板壓著的籮筐,于是踢開看了一下。
“娘的……”
當見到半筐還算新鮮的季菜時,他罵了一聲,心情總算緩了緩。雖說這半筐也不頂使,但勻一勻,至少是能撐一下了。他將籮筐拖出來,木板‘哐’地一聲掉下地,緊接著就是‘啊——’的一聲驚叫,令他措不及防,嚇了一跳。
女人?
隨即,他眼前一亮,可一看仔細,又涼了。
這籮筐里邊藏著一個人,看起來是個女的沒錯,不過一身麻衣,披頭散發,整個人黃黑枯瘦,哪有半點女人的樣子?
侍從看她抖抖瑟瑟、戰戰兢兢地縮在灶臺角落里,渾身骯臟,別說提起興趣,都有些倒胃口了,晦氣地拉著籮筐走了。
打獵,打獵,打個屁的獵啊,活受罪!
侍從一邊喂馬一邊在心里罵罵咧咧,只想早點結束這趟敗興的旅程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