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作這話一出楊月盈同兩名百戶是瞠目結舌。
他們實沒料到,這個久審不下的陳作竟然被丁小秋三言兩語就把嘴給撬開了。
隨即丁小秋連忙對楊月盈使了個眼色,楊月盈點點頭,快步走上前來。
“陳大人。”
楊月盈冷眼俯視著陳作,陳作是不住的磕頭。
“既然我的這位外司同僚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便答應你,若你一五一十的招了,那便是黃平的家眷和族人遭罪了,與你無關。不過你么……命是可以保住,可這官肯定是當不成了!嗯…抄個家,然后發配邊疆二十年吧……”
陳作是熱淚盈眶,將頭磕的砰砰響:“行!行!!我愿意發配邊疆,我全說、我全說!!”
隨即楊月盈對兩名百戶招手:“你們拿了紙筆過來記下他的供詞,讓他簽字畫押,然后把供詞給指揮使大人送了去。人么…還是暫且關押,等過些日我回來了再說。”
兩位百戶連聲稱是,此時他們心里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這陳作肯招了則表示他們的烏紗帽暫且是保住了。
一名百戶拉住了正欲出去的丁小秋,訕笑道:“兄弟,沒想到你們外司的審案水平這般的高,這回可多謝你了。”
丁小秋聞言笑道:“大人,你這話可折煞我了。不過下官有句話相勸。”
“兄弟你只管說!”
丁小秋望了眼正在招供的陳作,說道:“一般犯了大案子的人都是有著充分的心理準備的,若他的心理防線不能被擊潰,即使打上他一百天也無用。摧心,才是上策。”
百戶聞言面露愧色,抓著腦袋連連稱是。
楊月盈笑罵道:“草包!!可學到了??你們那,天天就知道盯著酒肉錢財,再不就是女人,可好生跟這位丁總旗學學怎么審案吧!!”
說完楊月盈拉著丁小秋揚長而去。
出了刑獄,楊月盈見四下無人,一把揪住丁小秋衣袖說道:“你可真是讓我意外呢!!沒料到你不但查案效率極高,這審人也是一把好手呢!怪不得咱內外兩司的指揮使都對你刮目相看。”
丁小秋尷尬的縮回了手:“大人言重了,卑職承受不起,只是如今這案子已經可以向上頭交代了,那王墓……”
誰料楊月盈卻推了丁小秋一把,跟小姑娘似的板起了臉:“哼,就知道催催催,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我還說帶你在京城玩兩天再去呢,我也正好許久未四處逛逛了了……”
“這……大人,要不等我把手頭上的事給處理完了再來陪大人散心?我…我實是等不起呀……”
“哼,神神秘秘的!!得了得了,你既是不肯說自然有你的難處,我就不逼你了。走吧,陪你去看看那個絕殺陣到底是如何的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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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秋聞言長出了一口氣,忙跟在后頭連聲道謝。
而走在前頭的楊月盈是面泛桃花,不時低頭偷笑。暗道這個當日讓自己第一眼便動心的少年原來除了有一副俊朗的外表,還有一顆能敏銳洞察世事的心,似乎天生就適合辦案。
“呵…此人日后作為定不可限量……素清可真是好福氣,竟有他跟在身旁,若是他能在內司的話……”
想到這里,楊月盈雙頰飛紅。
二人剛邁出外司大門,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發須花白的男子匆匆走了進來,差點撞上楊月盈。
丁小秋正欲呵斥,卻只見楊月盈神色慌張的對那男子低下了頭去。
“爹……”
爹??
此人是楊月盈的那個官居二品的父親,楊震寰?
丁小秋聞言雙腿一軟,好在反應迅速,忙跪下拜道:“卑職見過輔國大將軍!”
楊震寰卻未正眼看丁小秋,黑著臉指著楊月盈:“英招司忙我是知道的,可像你這樣連日不回家的卻是少見!!我今天倒要來看看你最近在忙什么案子,竟沒日沒夜的連家也不回??”
楊月盈嘟起了嘴。
“爹……女兒是真的公務纏身嘛……”
“哼!!”楊震寰甩了甩袖子,“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那寧州節度使六王爺的公子是何等身份,他屈尊幾次三番親自跟隨媒人來訪,可見王爺府上有多看重你,你倒好,你卻故意不回家!!!”
楊月盈聽到這話滿臉的不忿,卻又不敢當著他爹面發作出來,氣的是滿臉漲紅,雙腳不停的跺著。
丁小秋跪在地上偷偷樂了,原來這楊月盈在躲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