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轉眼過去,殿外,此時漆黑一片,暴風雪如約而至。寒風呼呼作響鬼哭狼嚎。使人不禁通體發寒。
廳中的云霜幾人,卻是全身冒著絲絲熱氣,額頭之上遍布汗珠。一副吃力至極的樣子。
此時托盤之上的藥材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剩空蕩蕩的破瓶藥罐。
小鼎之中鮮紅粘稠的液體,嘟嘟嘟的冒著氣泡。
坐在蒲團上的白土忽然磚頭,雙目如電的望向呆立的少年喝道:
“快,就是現在!”
白無憂立馬會意,沒有絲毫猶豫。兩步地走向小鼎,飛快地掏出事先準備的匕首在手腕之上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瞬間滴落而下,落入鼎中。
熊本天看到大鼓大鼓的鮮血從白無憂的瘦弱的手腕流出,面露一絲心疼之色,心中暗罵:
媽的,兔崽子怎么這么實在,不會割小一點的口子嗎?
一陣鉆心的疼痛使白無憂的小臉近乎扭曲起來,緊皺眉頭下的雙目卻充滿堅毅之色,沒有絲毫膽怯退縮的樣子。
鼎內濃稠的液體在接觸到白無憂的新鮮血液之后,好似活過來的一般,瞬間吞噬融合著。鼎內咕咕作響,沸騰不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無憂的傷口處鮮血流淌的漸漸小了起來,白無憂見此,掏出匕首,又在原來的傷口之上補了一刀。鮮血瞬間又如噴泉般噴涌而出!
白無憂自始至終未吭一聲。好似割的是別人一般。
饒是熊本天這種心智堅定的人物,見此也是眼皮一跳,他從未發現這個打小在自己辟護下長大的瘦弱少年,竟然如此堅韌決絕的意志!
白土也注意到剛才少年的一連串動作,雙眼一咪,露出欣賞之色。
轉眼又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熊本天看著有些顫抖的少年,又轉頭望向蒲團之上絲毫沒有叫停的老者。
熊本天面上出現一絲怒意,心中盤算著,在給這些老家伙半刻鐘的時間,若是還想讓小起繼續下去,老子定掀了他這破藥爐。
就在此時!
鼎中的沸騰之聲漸漸小了起來,紅色的液體也進入飽和狀態,不在吞噬。
白土老者滿意的沖著白起一笑輕點下頭。表示可以了。
臉色慘白的白無憂如釋重負,趕忙抽回手臂。一旁的熊本天則貼心的拿出一瓶止血藥膏扔向少年。
白無憂露出一副難看的不能再難看慘白笑容說道:
“多謝,熊叔!”
“臭小子,趕緊敷上,就你這小身板,若在這么獻下去,那丫頭沒救活,你倒先去了!”熊本天雙手抱臂翻著白眼道。
白無憂嘿嘿傻笑一聲,低頭包扎起傷口來。
之后。
二人索性不再說話,目光緊盯這鼎中情況。
白土這個時候沖著身邊的其他五人,一聲暴喝:“把你們內力運到最大,成敗在此一舉。”
五人深吸一口氣,無色斑斕的內力以肉眼可見般從手掌散發而出。鼎下不大的火苗,瞬間竄天而起,包裹住整個爐鼎在空中不停的極速旋轉。
熾熱的氣息充斥著大廳之內,使得在場之人皮膚都為之發燙。
爐鼎隨即傳來嗡嗡的低鳴之聲。鼎口霧氣聚而不散。
片刻之后。
白土又是一聲傳出:收功!開鼎!
話音剛落,爐鼎周圍火苗霧氣瞬間消失,飛鼎輕輕落下,緊接著一聲脆響傳出,鼎蓋被內力無形掀起。
眾人目光熾熱,不約而同望向鼎內,一顆晶瑩剔透珍珠般大小的白色藥丸在鼎中滴溜溜的打轉。
白胡子的白水面上一喜,大笑道:“哈哈,成了。”
其他眾人聽后,皆是面色一松。
近乎虛脫白木趕忙催促道:“快,快讓楠兒服下,若是真能徹底治好楠兒的病,老身坐化前也算毫無遺憾了。”
而云霜也是累的說不出話,但美目之上的期盼之色不言而喻
“哈哈,白木師妹盡管放心,這顆陰陽化清丹,跟古籍記載一般無二,定能藥到病除。”白土信心十足的笑道,一邊不忘將鼎中丹藥小心取出。
云霜也恢復了些許元氣,連忙站起身,同白土老者一起走到白若楠的床前。
不多時!
昏迷不醒的白若楠便服下丹藥,身上的紅暈肉眼可見的消散大半。眾人終于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