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安靜,看來真的有事發生了。馬智鵬出了寨子,就沿路狂奔。一路踩著影子跑,太陽西斜,紅霞遮天的時候,剛剛翻過巖崖山的豁口,開闊地視野里迎面碰到了一群兩百來人馬隊。走近看清是寨子里的人。
“狗蛋,小竹和小葉子呢?寨主姐姐呢?你臉上怎么都是血?”亞索男驚恐地問對面前排黝黑壯碩的男孩。
“這次劫道碰到了硬茬子,大家都受傷了。寨主他們在馬隊后面,我爹,我爹他……”狗蛋眼皮耷拉,心情沉重地回答卻說不下去了。
馬智鵬小跑從馬隊一側向前探去。遠遠的就看到幾輛無篷馬車銜著隊伍的尾部,緩緩行駛。車上都是重傷垂死的人,甚至有些已經死了。
隊伍的最后面十幾個騎馬的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刀痕、血跡,臉上沾染的血液已經風干變黑。中間的馬上戎裝女寨主,兩眼無神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們胸中一口氣,虛浮無力,悠悠地、一絲絲地從口鼻逸散。”難道這是生命精氣?就是《青木帝決》初見篇里,‘氣入身中為之生,氣散神離為之死’的那口氣?”思索間,見到眼前這中年男子那股氣息逸散更快,便鬼使神差地伸出拇指,摁在他天突穴上然后往膻中、氣海連線下劃,最后在下丹田劃一圈,哼一氣輕點圓心,慢慢的把最近修煉存下的一部分輸給他。
有用就接著用。正要給下一個動手,這時終于有人看到他們的異常舉動,打斷道:“姑爺干什么!不要碰他們,讓他們安靜歇息。”
大伙的沉默被打破,都望過來。女寨主滿臉的疑惑,蹬馬到他們跟前。“你做了什么?”
“給這個大叔吊一口氣。”
“……”女寨主疑惑無語。
返回到山寨已經是大半夜了。全寨子燈火通明,所有人,手忙腳亂的干活。幾乎人人掛彩。除回來路上躺馬車的瀕死者,那些騎馬的同樣有斷胳膊斷腿的,一路咬牙挺到家。只是這近乎原始的山寨,沒有系統規范的藥物和醫治手段,只怕后續會因為發炎和感染,導致部分人死去。在古代生重病、受重傷,簡單的用藥過后,能活下去全靠命硬。
三天后,十多個重傷員,死了,只有他那天注入草木精氣的那個狗蛋的父親活了下來。余下的都穩定下來,隨時間日漸恢復。大部分輕傷的人,也恢復神氣,聚集到山前大院議事。
馬智鵬要繼續修行。這些天顯露的修行效果,讓他越發有干勁。就在今天早晨的時候,驚喜地發現,自己皮膚居然更有韌性了,丹田的能量也更多了。
傍晚時分,黝黑的狗蛋找上門,送來一大盆熟肉。聽大人們說起過,他爹能活過來,多半是那位姑爺的功勞。所以他很樂意親近這人。他爹就是那天馬智鵬動手吊生氣的中年人,如今傷勢已經穩定下來,只需要一段時間慢慢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