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坐罷,劉拓起身恭敬地對著田千秋一拜。
“田公,請受劉拓一拜。”
劉拓利落干脆地拜了下去。
田千秋趕忙起身,拉起劉拓,責怪道:“你這孩子,怎地這般矯情。”
劉拓嘿嘿一笑,說:“若非田公上書,太子府的冤屈定然不會這般早的洗脫。”
四年前的巫蠱之禍,牽連甚廣,就算過去了數年時間也無人敢言。
可是,田千秋作為一守陵門官卻膽敢上書皇帝,為太子府申訴冤屈,由此可見田千秋此人的為人。
在劉拓心中,不管如何,田千秋對太子府是有恩的。
等到唏噓完后,田千秋對著劉拓問道:“劉拓,趙忠仁被殺之事你應該知曉了吧?”
劉拓點點頭,這事已經鬧的人盡皆知了。
田千秋嘆口氣,此事就好似前些年的巫蠱之事,不知又要有多少人腦袋落地。
“由于此事已達陛下耳中,又牽扯河間趙氏一族,更是有鉤弋夫人在陛下耳畔哭冤,故陛下命我前來調查。”田千秋將事情來由說了出來。
如果今日來的是廷尉府的人,那這事的性質就變了。
盡管劉拓沒有真的殺死趙忠仁,可是,在許多人的心中不免將劉拓列為懷疑對象。
劉拓知道田千秋想知道什么,他未等田千秋詢問便說道:“田公,趙忠仁不是我殺的。”
有時候最直接的辯白方式反而最有效。
田千秋或許是未想到劉拓竟然這般就將這事說了出來,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田千秋苦笑一聲,說:“劉拓呀劉拓,你這句話直接將老夫逼到了墻角呀。”
此次田千秋登門為的就是趙忠仁被殺一事,如今劉拓倒是干脆,一句不是我殺的就完事了,可是,這如何讓田千秋回稟呢。
劉拓對著田千秋說道:“田公,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我想同樣也適用于這件事,趙忠仁確實是和我有過矛盾,他也曾入府道歉,可是,我想田公應該能知道他入府的真正原因吧。”
劉拓那日正是明白了趙忠仁的險惡用心才那般做的,不然,自己恐怕真的掉進泥潭......不,現在已經掉進泥潭之中了。
趙忠仁那種拙劣的方式根本騙不住有心人。
田千秋身為大漢朝的丞相自然不是非凡之輩,不然,何以以一介守門官之身做到今日的丞相之職。
“劉拓,老夫相信你,既然你如此坦蕩蕩,老夫又何必遮遮掩掩。”田千秋本想著入府含糊問過幾句便了,但是現在,自己卻是不能含糊了。
“多謝田公。”劉拓抱拳。
劉拓問:“只是,不知田公,那趙忠仁是如何死的?”
田千秋驚問道:“難不成你到現在還不知曉?”
劉拓苦笑,看來自己這個嫌疑犯的稱號還是沒有洗干凈。
“自是不知。”
田千秋在廳堂中踱步,說:“趙忠仁乃是被刺客用弩箭射殺而亡,一箭斃命,正中眉心。”
這種刺殺之法正是刺客最是擅長的。
恐怕,已經死掉的趙忠仁也是認為是自己殺死的他吧。
“可有線索?”
田千秋搖搖頭,刺客處理的很干凈,未曾留下絲毫線索。
如果這樣的話,此案便成了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