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誰也想不到外出甘泉宮休養的皇帝會遭遇到叛亂吧,在這雪花飄舞的天氣中,整個長安城都陷入一陣寂靜。
“唉!”
霍光嘆出一口濁氣,似乎是有些心事。
“爹爹,你怎么了?”小小的霍成君仰著頭看著滿面愁容的爹爹。
霍光伸出手將霍成君抱了起來,刮了刮她的小瓊鼻說道:“爹爹是擔憂這大漢朝呀。”
這雪……該停了。
小小的霍成君自然不知家國不知憂愁,便說道:“爹爹,不要擔心了,女兒會很乖的。”
有時候你心底再多的冷漠都抵不住孩子由心而出的一句話。
霍光哈哈大笑,是呀,大漢朝這架馬車前行的很穩很穩,自己的擔憂卻是多余了。
“駕!”
不過,此時數騎卻是自長安城長街上飛馳而過,濺起陣陣馬蹄雪花。
擾亂了這種令人心悸的寂靜。
咚咚咚。
咵晇咵。
皇帝帶來的三千宮衛軍盡皆倒戈,被握于叛將馬安成手中。
馬安成臉色冷酷,今日,自己就要行那從龍之功,誅殺叛逆劉拓金日磾,還有……皇帝陛下。
一身的盔甲盡管被雪花覆蓋了一層結上冰花,可仍舊擋不住里面冒出來的殺氣。
馬安成抬起手臂,身后的兩千余宮衛軍頓時一止。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那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原來這種滋味竟是這般的美妙,妙不可言。
馬安成第一次體會到了權利的好處。
“劉拓,金日磾,你等叛國之人,膽敢脅擄我朝皇帝陛下,實乃罪該萬死,今日,本將就將你等斬殺在這寢宮之中,為我朝皇帝陛下報此血海深仇。”
師出有名,師出有名,這是馬何羅一再交代自己的。
而今,馬安成也算是按照大兄的吩咐做了。
可是,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住的了。
身在寢宮中的金日磾聽到這話后卻是氣怒極了,這……這……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大逆不道的人應該是他們才是。
“陛下,老臣……老臣出去和他們理論理論,看看到底誰才是叛逆。”金日磾氣不過。
上官桀披散著頭發站立在一旁,眼睛中閃爍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沒有出聲說話,可是,劉拓卻不能這么看著一位忠義老臣這般去送死,他拉住了金日磾。
“金公,你若去,必死。”
劉拓需要讓他認清楚,叛逆之所以是叛逆,是因為他們從來不會和你講道理。
剛剛外面也說了,他,劉拓,他劉拓和金日磾是叛逆,而卻獨獨遺忘了沖殺進來的太仆上官桀,這不得不讓劉拓疑心一二。
外面的叛軍勢力已經足夠龐大,他們在這寢宮之中還可以依托房屋堅守一二。
如果,他們內部再出現叛亂,那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援軍,要快啊!
劉拓必須要時時刻刻提防著這位上官太仆。
呼呼。
金日磾人雖老心卻是明亮的,他如果出去只能是無謂的送死,無任何作用。
“劉拓,你說該怎么辦?”
金日磾不知皇帝作何感想,竟坐在上首不發一語,而那位剛剛殺進來的上官桀竟也如同活死人一般。
劉拓看了皇帝一眼,說:“等。”
“等?”
金日磾不明白,等什么,等死嗎?
劉拓大步走到皇帝劉徹身邊,他不信這位皇帝沒有一絲的依仗。
“陛下,請您下詔。”劉拓要陣前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