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照面便讓他認清了形式,接著抽身而退。
“想逃?”披發之人怎可如了他愿。
咻。
披發之人甩出一枚石子。
嗯……
遠遁之人發出一聲悶哼,不顧要命的傷勢狂奔。
披發之人倒是小瞧了此人,拼著落下暗傷也不肯和自己拼上一拼。
此刻,整座長安城已經燈火通明,大街之上兵丁不斷,尋常人家哪里敢出門。
披發之人嘆息一聲接著遁入黑暗。
久久未找尋到太子殿下劉弗陵,鉤弋夫人徹底坐不住了。
“找,接著找,就算把甘泉宮給本夫人拆了也得將太子找出來。”
鉤弋夫人真的要瘋了,自己拼了這些年,不就是為了陵兒嗎?如今,大事將成,陵兒卻不見蹤跡。
領命而去的叛軍再次開始對甘泉宮進行搜索。
馬何羅坐在一旁看著鉤弋夫人怒火攻心的氣性,安慰道:“夫人,莫急,說不定太子殿下貪玩,玩夠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鉤弋夫人聽到這話之后臉色鐵青,對著馬何羅質問道:“馬何羅,太子失蹤,是不是你……做的?”
鉤弋夫人看著今日愈發囂張的馬何羅,她不由得不這般遐想。
馬何羅大怒,“夫人,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絕對的命令式。
“你……”
忽然間,鉤弋夫人發現自己完全落入了下風,此刻整座甘泉宮的話語權皆在馬何羅手中,自己無一兵一將。
想到這里鉤弋夫人不禁心生冷汗,自己……大意了啊。
“如果太子找到還好,倘若,太子一直找不到,就算你們殺了皇帝又能如何,照樣成不了事。”
現在,這是鉤弋夫人唯一能夠威脅得到馬何羅的地方了。
馬何羅冷笑,自己會這般愚蠢嗎?
“去,加派人手,給我把地撅了也得找到太子殿下。”
“是。”
剩余叛軍再次領命而去。
看到這里鉤弋夫人這才平復下自己的心情,陵兒,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皇帝寢殿。
費晩整晚都在守著皇帝,外頭那般大的喊殺聲也不知陛下怎么睡得下。
“父皇,父皇……”劉弗陵跑了進來。
費晩噓了一聲,想讓這位太子殿下聲音小些,陛下安睡了。
可是……
“是太子吧?”安睡中的皇帝劉徹忽然問道。
費晩小聲哎了一聲:“是。”
劉弗陵此時也跑到了皇帝榻前,拉起皇帝的手說:“父皇,父皇,你醒了。”
皇帝劉徹睜著眼睛,看到劉弗陵那副擔憂的表情,笑著搖搖頭問:“太子,你怎么跑進來了?”
劉弗陵帶著哭腔,說:“父皇,外面好多殺人的,陵兒……陵兒害怕。”
皇帝劉徹看著劉弗陵的模樣想到了那時候的自己,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的吧。
劉徹摸著劉弗陵的腦袋,說道:“陵兒是太子,不要怕,父皇在呢。”
劉弗陵將腦袋鉆進皇帝劉徹的懷中,說著:“嗯,陵兒見到了父皇就不怕了。”
皇帝劉徹深深地嘆口氣,自己……不該帶著太子來啊。
這就彷如又一個輪回,四年前,自己下令導致了前太子劉據的悲劇,而今,這種慘事卻又要上演。
皇家……無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