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拓哀嘆一聲,皇帝,最終還是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
外面,估計已經血流成河了吧,甚至比那夜的血流的還要多。
自己這兩日昏睡了過去什么也做不了,如今醒來,也只能無奈接受這一殘酷現實。
歷來,造反這事都是提著腦袋做的。
那些叛軍既然決定跟著馬何羅他們攻打皇帝的寢宮,想必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不管他們知不知道真相。
吱呀。
劉拓推開門看著外面耀眼的陽光,地上的雪很白,尤其是當陽光照耀在白雪上的時候更是刺眼。
可是,在這刺眼里頭又到處充斥著一股血腥味,很濃烈,這讓劉拓有一種嘔吐感。
剛剛走出房門的劉拓就碰到了前來看望劉拓這位上司的于東等人。
“劉軍司醒了,太好了。”
于東等人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劉拓對著于東他們笑了笑,問:“挺好,都還活著?”
張緒這憨大個倒是直接,說:“那是,好不容易開了回葷食。”
呵,這葷食倒是有些重口味。
“滾蛋!!”
余清作勢給了張緒一腳,這個渾人。
那日,張緒是殺的開心呀,重刀一掄,瞬間死傷一大片,更是一刀砍掉了叛將馬安成的腦袋,就連馬何羅要不是余清及時制止也被這憨大個一刀劈成兩半了。
劉拓笑了笑,軍隊,就該見血,可是,他不希望見的是這種血,而是異族的血。
“行了,都別貧了,進來吧。”劉拓將他們都叫進了屋。
進屋后,千江給他們都倒上了一杯茶水。
劉拓喝了一口熱茶,對著于東他們說:“來,把那夜發生的事情都給我具體說說。”
劉拓只是知道個大概,可是,關于細節他是一概不知,就連馬何羅等人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能量都不曉得。
于東嘆息一聲,緩緩道來。
那日,于東他們按照劉拓的吩咐在從博望苑靠近甘泉宮操練,并未發現異常,自然和平日一般,正常操練完畢就上床睡覺了,可是,還未睡下多長時間就被千江給叫醒了,于東他們看著千江那副模樣甚至都跟見鬼了一樣。
千江聽到這里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
劉拓當然知道千江的艱辛,從甘泉宮到博望苑要擱平常可是足足一日的路程,可是,千江在冒著風雪的情況下半日就趕到了。
“倒是苦了千江。”劉拓看著千江。
千江連忙擺手,說道:“不苦不苦。”相較于乞討為生來說這些真的不算什么苦。
于東接著說下去。
他們看到劉拓的信件后得知有人謀反時就真的吃了一大驚,現在,在這長安城,誰能夠想到竟然還有人膽敢這般有勇氣呢?
于是,于東他們召集了五百人馬,打著拉練的名義將軍隊拉出來。
路上,于東照著劉拓的指令而行。
派出數波斥候打探消息,由于黑夜雪厚,戰馬根本無法奔跑得起來,他們只能步行。
劉拓可以想象得到,身著甲胄,手拿兵器的他們朝著甘泉宮行進的到底有多艱難。
一路跌跌撞撞,甚至還有不少人掉了隊,可是,于東知道,不能停。
一路沒有片刻的休整,他們五百人馬手腳并用的趕到了甘泉宮。
當斥候帶著消息回報于東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確定了一件事:有人謀反!!
甘泉宮中喊殺聲震天,只是,由于是黑夜,叛軍不敢放火,生怕引他人注意,當然,也給了劉拓他們喘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