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張緒余清率人追殺叛將馬安成,馬安成跑進了一座宮殿,張緒余清他們就帶人殺了進去,可是……”
于東皺眉。
余清也不敢接下話頭。
張緒哎了一聲,受不了他們這種婆婆媽媽的性子。
“還是俺來說吧。”張緒站了起來,“那夜,俺殺進宮殿后看到了馬何羅那廝和鉤弋夫人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當時俺就想……”
“張緒!!”
余清呵斥了一聲,有些話說了出來就是禍端。
身為軍漢的張緒當然不知這里頭的利害關系,極有可能引發大漢朝的又一次政治風暴。
這便說明,這場叛亂是鉤弋夫人早有預謀的。
那理由呢?
劉拓想不明白。
劉弗陵已經是太子了,只要安心等到皇帝歸天,劉弗陵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大統,可是,鉤弋夫人為什么還要冒此風險呢?
這一切都不合章理呀。
劉拓再次陷入思索。
他實在是想不通鉤弋夫人如此聰慧的一個女人怎么會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事。
劉拓看著一時間沉默的于東他們,笑著說:“你們不用多慮,這次,你們都是有功之臣,相信陛下會論功行賞的。”
于東等人抱拳。
這等功勞還是少要的好,要想立功,那就去和匈奴人死磕,磕死他丫的。
在大漢朝,誰不知道皇帝陛下最喜歡看見匈奴人的腦袋了。
那才是真正地戰功,是昂首挺胸,是光明正大,是國人敬仰的英雄。
似乎每次說到匈奴人都會讓大漢朝的將士們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冠軍侯霍去病。
沒有法子,他的光芒實在是太過耀眼了,誰都遮掩不住。
要想將霍去病遺忘,那就需要大漢朝再次走出一個堪比,甚至壓過霍去病的一位將領。
可是,當年的霍去病已經封狼居胥,成就了武將的至高榮耀,后人……又該如何超越呢?
這是一個極大的難題。
人們極易記住一閃而過的光芒四射的流星,可卻難以記住苦勞無窮盡的眾多將士。
在大漢朝,沒有哪個將士怕死,他們所怕的只是無法保護自己心中的那份榮耀而已。
大漢朝的那面龍旗,就是他們的榮耀所在。
龍旗所指,皆是漢敵。
龍旗所過之處,皆是漢土。
皇帝已經讓霍光帶來的宮衛軍接手了整個甘泉宮的防御,于東他們被驅逐了出去,不得逗留在甘泉宮周遭。
沒有辦法,誰讓他們已經是劉拓的私軍了呢?
就算有些郁悶于東等人也得遵令而行,帶著軍隊退出了甘泉宮。
今日,他們就是向劉拓前來告辭的。
劉拓想了想,說:“也好,你們就先回博望苑待一段時間,別摻和這里面的事情了,容易陷進去。”
劉拓所說的陷進去就是也可能會被皇帝當做異心軍隊處理掉。
于東他們當然明白,這種事情自然是參與的越少越好,既然都救下了皇帝,他們的功勞誰也搶不走,倒不如就此抽身,倒也落個淡泊名利,也省的其余軍隊眼紅惹出后續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