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剛剛沒有反應過來。
劉拓提著他大聲說:“陛下同意了,讓你去見見你母親。”
劉弗陵一蹦三尺高,滿臉的興奮感。
昔日,陳阿嬌被皇帝劉徹年輕時候金屋藏嬌,如今,鉤弋夫人也被關押在了掖庭云陽宮這座冷宮之中。
看守的宮衛得到了皇帝的詔令,對著劉拓劉弗陵兩人并未阻止。
進得之后,里面晃悠著數名宮女。
劉弗陵是認得她們的,她們就是常日里頭伺候在母親身旁的宮女。
“母親,母親,母親……”劉弗陵大喊起來。
“是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
看到了劉弗陵的那些宮女也很是興奮,大呼小叫著請出了鉤弋夫人,大抵,劉弗陵就是她們的希望吧。
鉤弋夫人并未遭受酷刑或饑餓,她依舊是那個雍容華貴的趙婕妤,僅僅次于皇后的婕妤。
“陵兒!!”
鉤弋夫人抱著劉弗陵,劉弗陵還是沒有遵照和劉拓之間的協議,哭了。
“母親,陵兒想你。”
鉤弋夫人在眼淚快要流出來的時候憋了回去,她……不能哭。
這個倔強地女人!!
“弗陵,你怎么進來了?”
劉弗陵指著劉拓,說:“是孩兒讓劉拓求了父皇,父皇這才答應的。”
鉤弋夫人看著微笑著站在后面的劉拓。
“奧,那,本夫人倒也要多謝劉軍司了。”鉤弋夫人永遠都只能是鉤弋夫人。
劉拓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
可是,鉤弋夫人哪里能夠這般輕易地放過劉拓。
她在劉拓耳邊小聲咬著牙說道:“劉拓,都是你,都是你害得,不然,本夫人何至如此?”
劉拓問:“不知,夫人何意?”
鉤弋夫人冷哼一聲,說:“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插手宮中之事,本夫人如何能行此等險舉,到頭來功虧一簣。”
劉拓從未想過和劉弗陵爭奪大位,可是,并不代表別人也這般想。
劉拓瞬間將一切事情都想通了,想必是鉤弋夫人怕自己奪了劉弗陵的太子之位,這才聯合馬何羅等人在甘泉宮行兵變之事,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把控得住局面。
如果功成,后面便是劉弗陵登臨帝位,馬何羅等人論功封賞,最重要的是,鉤弋夫人自己便能夠進階太后之位,而且,由于皇帝太過年幼,鉤弋夫人便能夠正大光明的垂簾聽政。
這,想必就是鉤弋夫人的大計!
可惜,遇上了劉拓這么一位壞事的主兒,其實也不對,正是因為劉拓的出現才讓她決意行此險舉。
現在,已經論不清誰對誰錯,重要的是,他們失敗了,劉拓還活著,在他們面前好好的活著。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不,相對于皇帝是結束了,對于死去的馬何羅等人也是結束了,可是,對于劉拓,對于鉤弋夫人,遠遠沒有結束。
這一切,還早呢。
鉤弋夫人還活著,她的兒子劉弗陵依舊是太子,是這大漢朝的太子殿下。
鉤弋夫人并不擔憂,這么多年的經營,在大漢朝的朝堂上,她……還說得上話,最后,誰贏誰輸還未可知。
未來,大漢朝的皇帝仍然會是劉弗陵。
等到陵兒登基為帝,那……本夫人依舊是太后,依舊可以垂簾聽政。
這一天,不遠了。
鉤弋夫人冷笑:皇帝,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殺死我。
鉤弋夫人手中還握有底牌,等待著揭開的那一天。
她,還可以翻盤。
這是一個不服輸的女人,當然,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