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皇帝劉徹很穩得住,自帶沉穩氣場。
此事,自然無須皇帝陛下出面。
主辱臣死。
諸臣子自然要護住皇帝陛下劉徹的臉面,狠狠地去扇這壺衍鞮的臉。
大漢朝,還輪不到宵小興風作浪。
田千秋氣急,來到壺衍鞮面前,沉聲喝道:“壺衍鞮使者,莫要裂了兩國的情義。”
壺衍鞮不在乎,再說,此次他前來,就是為了狠狠地打一打漢朝的臉面。
“稟漢朝皇帝,在我們匈奴那里,從來不用跪拜,要跪,我們也只跪長生天。”壺衍鞮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匈奴人堅信,只有長生天才能夠帶給他們富足。
田千秋氣怒,此人……實在該死。
桑弘羊老神自在,他是大漢朝的大司農,可是,對于此事他插不得手。
反觀霍光,他倒應該出面了。
“哼,蠻夷,一點禮數都不曉得。”
忽然,殿中響起一道絲毫不客氣的聲音。
眾人望去,只見一位老者臉色憤怒的走出班列。
田千秋自然是識得這位老者。
“劉宗正。”
身為劉氏一族,也就是皇族的宗正劉德出來了。
壺衍鞮不肯跪拜我朝皇帝陛下,也就是不遵漢朝禮儀,這讓這位老宗正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劉德盡管年歲大了,可神識還是清明得緊。
他對著匈奴使者壺衍鞮呵斥道:“壺衍鞮,你口口聲聲說只跪長生天,可知,這是我漢朝,沒你說的那勞什子長生天,只有我大漢朝的皇帝陛下。”
劉宗正果真霸氣的很,一出口就充滿了火藥味。
壺衍鞮自是知道一定會有人和自己對陣,他等得便是這個時候。
“長生天無處不在,長生天無所不能。”接著他扭過頭看著依舊坐在上首的皇帝劉徹,說:“長生天,主宰著這個世界,我們,都是長生天的子民。”
嘩!
這種口氣就有些大了,你可以說你們匈奴人信奉長生天,沒有人想著去阻礙你們。
可是,你如果說我們也是你長生天的子民,這就有些不要臉了。
劉拓本來就被凍的有些受不住,看到這里就有些想要發笑,這壺衍鞮,原來是一大豬蹄子呀。
豬蹄子,不僅僅是形容男人的那方面,還有這一方面。
嗯,形容的很到位。
但是,宗正劉德被這位匈奴壺衍鞮使者氣的是一顫一顫,和蠻夷講道理,真是無從下口,自己總不能說我朝皇帝陛下管制著天下吧,自己可沒有他這般胡攪蠻纏。
老夫,還是要些臉面的。
“胡攪蠻纏,既然你的長生天在,那你為何來我大漢朝的都城,既然來了,為何不拜?”宗正畢竟是見識過大世面的人。
田千秋站在劉德身后,他怕萬一這位劉氏宗正被氣倒了自己也好及時攙扶一二。
好好的一個萬國朝拜的盛況被匈奴人搞得亂七八糟,諸人都想掐死這位莽夫壺衍鞮。
壺衍鞮哈哈一笑,說:“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既然去得,為何要拜,漢朝皇帝是你們的皇帝,不是我的長生天,我又為何要拜?”
果真是一個無賴之人,盡說無賴之語。
看著下首的情況,皇帝劉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這位壺衍鞮和他實在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