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辛苦了桑司農,一把年紀了還為這點小事忙東忙西。”
田千秋指著劉拓,笑道:“漢王殿下還是這般刀子嘴。”
“心也是黑的。”劉拓補充道。
田千秋真是被劉拓的這種無賴打法聊怕了。
“去去,你小子都是漢王了說話還這么不著調。”
對于劉拓,田千秋可是一點都不懼的,誰讓這小子身上天生有股容易親近的勁頭呢。
劉拓也不在意,看著外面的驕陽似火,尋思著:這夏天怎么還不過去。
吱吱~~
吱吱~~
外頭傳進來知了的叫喊,還有著劉病已和時耐的歡聲笑語,指不定這來小子多喜歡逮樹枝上的知了呢。
田千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問:“別愣著了,今兒個中午吃什么?”
劉拓瞪著兩只大眼睛問:“田公不回家吃去了?”
田千秋一甩衣袖,哈著氣,指著外頭的大熱天,道:“難道漢王殿下想讓老夫熱死在外頭呀?”
真是一個可惡的老頭。
“得嘞,今兒個就吃些涼快些的食物吧。”
“卿姨!!”
趙征卿跑了來,“怎么了郎君?”
劉拓道:“今天中午府上吃涼皮和涼面吧,天氣太熱了,降降溫,順便再一人一杯冰紅茶。”
這樣的搭配簡直是絕配呀。
趙征卿應下去做飯了,這涼皮和涼面都是比較好做些的飯食,冰紅茶更是簡單,從自家冰窟中拿出些冰來做些就是了。
田千秋一聽到涼字就渾身的舒坦,看吧,老夫就說今日來漢王府上準能吃上好東西。
田千秋在漢王府上涼快著,還能夠吃上涼皮和涼面,喝一口冰冰的冰紅茶,可宮中的霍光他們的日子就比較難熬了。
這幾日由于國事繁忙,身為尚書令的張安世被叫進了宮,協助霍光他們這些輔政大臣處理些國事。
真是難以想象,以前先帝是如何撐得住的。
這注定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殿中一角的張安世案頭放了一條毛巾,專門用來擦汗的,這年頭,可沒有空調風扇什么的,紙扇倒是有,可總不能一手扇著紙扇一手做批注吧。
那樣,估計張安世第二日就甭來了。
同樣,殿中坐著的霍光上官桀桑弘羊金日磾四人也是滿身的大汗,可得坐下去,這就有些熬人了。
劉弗陵被安排坐在殿中上首,因天氣燥熱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上官桀將自己審批過的河內郡發大水的奏折傳給了霍光,霍光看了眼奏折又看著上官桀。
“河內郡因大雨導致河堤決口,數以萬計的子民無家可歸,可讓其當地自行安置難民,似乎有些不妥。”
上官桀道:“這不是什么大事,河堤決口的事情每年都會發生,往年朝中倒是可以撥些錢糧,可今年先帝逝去,加之十數萬大軍征伐草原,后面還有血芒軍的南征事宜,都耗費了不小的錢糧,如果這等事朝中再去管著,心有余而力不足。”
上官桀認為自己的處理意見很合適。
霍光搖頭,“如果這等事朝中都毫不關心,那那些子民還會心系大漢,心系陛下嗎?”
上官桀欲要說些什么,桑弘羊卻插話道:“這兩日,為了能給血芒軍湊足錢糧,老夫已經忙活了數日時間,再去撥不少的賑災款那是要了老命呀。”
這是訴苦,哭訴自己這位大漢朝財政大臣的苦楚。
金日磾看著在一件事上鬧出分歧的他們,出來打圓場道:“諸位,都現在這等時候了,就別揪著這一件事情不放了,干脆,朝中撥一小筆賑災款,再由地方郡縣自行籌集,給他們權利,讓他們放心去做,這樣豈不是可行?”
至此,此事方才作罷。
只是,殿中的氣氛卻有些不對了。